顾安之看了看他,又瞟了眼镯子:“你能看出这镯子的出处?”
大朝奉神情一僵,支吾道:“这,我做嘲讽二十年了,有人来当东西自然得替东家掌眼,这东西……这东西若有出处……”
姜凌寒冷声打断他,斩钉截铁道:“说吧,你肯定知道!”
大朝奉抬头瞥了她一眼,原以为这个姑娘是个小尾巴,是个派不上用场的添头,没想到她如此凌厉,还洞察了他的心事。
他砸了砸嘴,叹息一声:“二位既然问了,我也不敢不答。只是这镯子……这镯子是店里的东西,你们可千万不能拿走!”
顾安之和姜凌寒对视一眼,难不成这人以为镯子是赃物?
“唉,这个杀千刀的,真是给我惹麻烦,早知道就不收他东西了。”大朝奉恨得跺脚,估计此时贾芜生在场,他就能抓起镯子摔在他脸上:“他说这东西是她老娘留下的,呸,我当了二十年朝奉,我一打眼就知道,这镯子就不是活人的东西!”
顾安之闻言脸色一变,顿觉手心里的镯子变成了快冰坨分外扎手。
姜凌寒也吃了一惊:“你说这是死人的东西?”
“可不!”大朝奉斜眼看着顾安之手里的镯子:“这东西是从坟里刨出来,应当是死人的陪葬。很可能是戴在尸体手上的,尸体腐烂,尸液侵蚀了镯子,才留下那些黑斑。”
顾安之越听越受不了,一股麻痒从手心顺着胳膊迅速窜遍全身,仿佛一窝蚂蚁在衣服里爬,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定力才忍住没扭起来。一把抓起大朝奉的手,将镯子烫手山芋一般扔到他手里。
“那你们还收这东西?”顾安之一眼都不愿再看那只镯子:“这种阴鸷之物,收来镇宅吗?”
“这官爷你就不懂了,”大朝奉将镯子仔细包好,边包边道:“这东西要不是从坟里出来的,我们还为准会收呢!有人就爱这种东西,在您眼里是阴鸷之物,在某些人眼里就是邪灵相克的宝贝。”
顾安之不愿听他这些东西,摆了摆手,拉着姜凌寒从当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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