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惊讶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她没见过诏书,无从辨别真伪,但想来谁也不会没事伪造这东西玩,想凭一己之力诛灭九族?
而且这东西是藏在笛子里的,笛子是景王殿下交给她的,这东西就有九成可能是真的。
这只是那份传位诏书的一部分,姜凌寒想起在虎威将军府奚云出对她说起过关于“真遗诏”遗失的事,看来这就是传说中,那份传位给襁褓中九皇子的先皇遗诏。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奚云出还找到了部分真遗诏,并且藏了起来,他是想要做什么?
姜凌寒有些不敢想,她将遗诏重新卷好,塞回笛子里,将掉出来的木屑也塞了回去。
翌日,翟志林恢复过来,四人继续出发往京城去。
马车上,姜凌寒和他说明了情况,翟志林无精打采地倚着马车坐,半张脸神色阴郁。
“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桩案子里你只是个顶罪之人,最多算从犯,若是被胁迫的,大人应该会酌情轻判。”
虽然接触不多,但姜凌寒始终觉得这个人心地不坏,而且他也的确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情法皆可谅,她也希望他能被轻判,所以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希望他能聪明一点,听懂她的意思。
翟志林微微动了动眼睛,缓缓抬起目光。
姜凌寒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在触到他目光的瞬间,不有自主的心里打了个寒颤。
从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绝望如同亘古冰封的荒原,冰冷刺骨又荒无凄凉。
她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竟让人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姜凌寒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翟志林眼神一凛,突然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半张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疤痕,紫红色的肉瘤狰狞可怖,丑陋得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