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抬头看了眼天色,微微蹙了蹙眉头。
南靖将军恐怕已经朝南昭来了,不知几时会到,仵作验尸少说得两三个时辰,他到底来不来得及逃走,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仵作查验的很仔细,顾安之拿着验尸录在一旁填尸格。
“头部有伤,钝器所致。”
“舌骨断裂,窒息而亡。”
奚云出目光转向刘松涛和翟县令,两人脸色果然十分难看。他还记得顾安之和姜凌寒去府衙调出的辛小小案的结案书上写着,死因是上吊自缢,无其他外伤。如今验尸的结果是尸体头部有钝器击打伤,足以推翻当初自缢之词。
验尸一直持续到午后,虽然错过了午饭,但在场之人也没人想去吃。
奚云出不时抬头看天色,心中焦急如焚,脸上却依旧淡然从容。
说来也怪,虽然他一身寻常白衣,落拓孑然,可刘松涛却丝毫没有质疑他的身份。
奚云出就是如此,从骨子里散发出那股贵气从容,就算是破衣烂衫也掩盖不住。而且姜凌寒发现,他正儿八经说话时,从有种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
姜凌寒正胡思乱想,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扭头去看,就见奚云出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往后走去。姜凌寒会意,在后面跟着他。
两人走到距离众人几十步远的地方,奚云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刘松涛正往他们这边看,见被奚云出看到,便转了回去。
“这里说话他们听不到。”奚云出转回头,低声对姜凌寒道:“我有几句话要交待你。”
姜凌寒知道他是要离开了,心陡然一沉,嘴里涌上一股酸涩,两颊绷了绷,垂着眼皮,短促地“嗯”了一声。
奚云出又看了一眼验尸的方向,眸光微沉,轻声道:“验完尸之后,你们要保护好李仵作,尽快送他回胥玉城。这边的案子你们也要尽快了解,虽然刘松涛不敢动你,但始终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