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整个内殿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谢氏不再扶持太后,慈母形象荡然无从,满脸冰冷。
“让你给小皇帝罐罐耳音,把你姑父曹焘重新提拔起来,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知不知道那江北的水利工程关系多大?你赶紧想办法,让你姑父复宠!”
“还有,最近宋国公府疯狗一样,明处暗处针对我们玉家,你不是和定王熟识吗?你给定王传封信吧,让定王给宋国公府施压。”
“叫他们不要与我们作对,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
太后看着半开的窗户,瞧着外面蔚蓝的天光,不知听到没有。
谢氏皱眉,声音变得更冷,“太后,臣妇在和您说话!”
“说吧,哀家听着呢。”太后淡漠地开口:“继续,还有什么要求。”
“……”谢氏默了默,虚伪地问:“你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心情这般?奴才不听话了?还是谁让你不舒服了?”
“告诉母亲,母亲为你出气!”
太后笑道:“母亲忙着为家族权利奔走,哪来的空闲为哀家出气?母亲不必说这样的漂亮话,你还想让哀家做什么,直说便是。”
谢氏出身名门,素来强势跋扈,被太后这样阴阳怪气的暗讽,顿时就火气上心头。
差一点点就要发作。
但关键时刻还是忍住了。
谢氏压下火气,温声劝道:“母亲为家族奔走,也是为了你在宫中的地位,为了你弟弟妹妹的前程,母亲有多少是为了自己?”
“你出身玉氏,该当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玉家有什么事,你在宫中也不会安生的。”
“嗯。”
太后淡的不能再淡地应了一声,“还有事?”
“……”
谢氏瞧她这样,也懒得再劝,直言道:“你大哥的长女英兰下个月就满八岁了,乖巧伶俐又懂事,你在宫中待着也无趣,便送那孩子进来陪你吧。”
太后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实则,她一个依附家族走到如今位置上的人,她有什么权利拒绝母亲的所有安排呢?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玉家不好她只会更加不好过。
可为什么家族的事情,只往她一人身上砸。
什么和定王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