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战王步子几不可查的停了一下。

只一下,便“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到了大帐内,战王坐到了主位上,下颌点了点边上的椅子,示意明无忧坐下说话。

明无忧看了那椅子一眼,很温婉乖巧的样子,但没过去坐下,而是立在战王身边:“最近几日到了深秋,天气不稳,忽冷忽热的,父亲的身体可还稳妥?”

“稳妥。”战王淡淡道:“为父身体一向康健,没什么问题。”

“我想给父亲探探脉。”明无忧说着,捏起袖角,朝着战王伸出一双纤纤玉手。

“……”

战王沉默了一瞬,说:“好。”

他抬起手来。

明无忧一瞧,默默地看了战王一眼。

他现在配着铠甲,手腕上的腕甲很厚,基本挡住了把脉的位置。

边上的副将倒是有眼力见的,快步上前给战王将腕甲拆卸下来。

明无忧的手指这才能顺利地搭在战王腕脉上去。

片刻后,明无忧眉心微微一皱。

“怎么了?”战王问道:“难不成为父得了什么绝症?”

“没有。”明无忧指尖一抬,温声说:“父亲略有些风寒。”

战王挑了挑眉:“略有风寒,为父怎么没感觉不舒服?”

“父亲是军旅之人,铁血男儿,这一点点的不适您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了。”明无忧认真说道:“只是秋老虎厉害,若是不注意的话,过两日风寒加重父亲便难受了。”

战王想了想,好像这两日的确稍微有些不适。

喉咙,鼻子都不如以前通畅。

他看向明无忧,温和地问:“那以无忧的意思,父亲该如何治疗,要吃药吗?”

明无忧不答反问:“我若给父亲开药,父亲会吃吗?”

战王说:“当然。”

其实他平素很少注意这种小事,甚至不觉得这叫病,更不可能吃药了。

自己会好。

这辈子,能让他认为是问题的,只有断筋断骨的重伤。

若是旁人来说他染了风寒,给他开药,战王必定一笑置之,让人赶紧退下,去忙一些该忙的事情。

但说这话的是明无忧……

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战王看着温婉乖巧的明无忧,脸上自然而然浮起些许笑容:“有病治病就得吃药,怎么无忧以为父亲是个讳疾忌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