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镂空金丝扇折起来又展开,展开又折起来,难掩他此刻的愤怒和焦虑。
殿内十分安静,座上那道年轻身影沉默良久,阴鸷地目光看向下面那道身影,淡淡开口:“花鹫,能告诉本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矿山为何忽然被发现?为何牵扯明国公?为何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皇子息怒,是花鹫无能,我让庞副将将那个女人抓了,等我处置。谁知道他愚蠢到把人带到寨子,还让那个女人逃了,最后被夜锦卫追来的人发现,全部矿脉的事情便暴露了。”花鹫淡淡解释道。
语气平淡,似乎说着和她无关的事情。
座上那个年轻的男子便是三皇子,楚叶晨同父异母的弟弟楚天河,比他小一岁。
楚天河面色阴沉,显然对花鹫这个说法不满意:“区区一个女子,能做得了什么,如今得不偿失。明国公一失去,本殿在军中便没了支持,还不知父皇该如何追究!”
“丹州暗杀失手,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楚叶晨活着从南边境回来也是因为她!三殿下竟然觉得她做不了什么?”花鹫淡淡说道,眼底深处微不可查闪过一抹轻蔑。
楚天河的资质比起楚叶晨和四皇子都差远了,没谋略,脾气暴躁,冲动,除了一副好皮囊一无是处,这种人注定就是她棋局的炮灰。
楚天河眉头紧皱,差点被此事气昏了头,“本殿差点忘了这些,错怪你了,此人和杨家都不能留。”
“殿下英明,这个窟窿是那个女人捅破的,副指挥使竟然这时在京师,是属下没料到的,调出全部夜锦卫找了过去,怕是皇上因着她的救命之恩下的命令。”花鹫说道,这也是她对此事后面部分的判断。
夜锦卫副指挥使即便是三皇子和她也没见过,不知对方身份。
楚天河微微点头:“本殿也是这个判断,不然夜锦卫没理由为了杨家人如此大动静。”
“杨家和楚叶晨关系近,五年期只剩半年了。如今朝中局势,四皇子已经不足以与殿下抗衡,除了杨家,殿下的重点还要让楚叶晨五年期不能归京,不然东宫之位必是他的。”花鹫作为一个谋士,提醒着楚天河。
“老四那个废物确实不足为虑,但眼下更重要的是父皇的圣心,不能让他以为我牵扯在明国公案中,要彻底和明国公撇清关系。”楚天河刚愎自用冷声说道。
“殿下英明。”花鹫福身,赞同他的馊主意。
一出事就随意撇下衷心耿耿的属下,这样只会散了人心,将不会再有人衷心效忠于他。
这点都想不明白,竟然还想坐上龙位。
花鹫缓缓收回目光,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她的目的就是楚天河、楚叶晨鹬蚌相争。
这便是开始。
放下这事,楚天河问起齐侯府。
“齐府怎么样?不会被牵扯进去吧!齐家和齐妃是绝对不能出事的,那日你不该在齐府下手的!这不是把齐家也要牵扯进来吗,还有月盈,她是齐娘娘身边的人,怎么能犯这种错!”楚天河忍不住又责备起来。
花鹫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解释就是为了不牵连齐府才让人在那动手的,唐月盈的事纯属巧合,都是寨子那群蠢货办事不利。
“夜锦卫今日并没有登齐府的门,此事齐府甚至不知明国公矿脉的事,牵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