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地来的，或是无依无靠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死了臭在屋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人。或是闲汉，或是酒鬼，或是被流放的人犯，或是外地来的商人。总之，他们就算失踪，短期内也不会有人察觉，更不会惹什么纠纷。”

“岭南这地方，本就是历朝历代的贬谪流放之地，只因此处山高林深，瘴戾遍布，毒物肆虐，来此处贬谪流放的中原人，十不能存二三。我爹娘当初，就是这么慢慢耗死的。”芍药说到这里，眼圈立刻红了。

“我本也是官家小姐，长到十四岁，家里遭了大难，随爹娘一同流放到此处。爹娘相继病死，我与妹妹相依为命，卖绣品为生，却被花眠楼知晓了底细，知道我父母俱亡，无人做主，硬是将我妹妹掳去，强逼我卖身接客！”

她说完，捂脸痛哭了起来。

她的身世，蔚五昨晚虽然已经听过一次，但再次听到，依然还是气愤地捏紧了拳头。

下次若是让他见到花眠楼那个老鸨，一定将她的头锤爆！

芍药哭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了下来，抽抽噎噎的接着说道。

“彼时我寻死觅活，接连咬伤了几个客人，他们见我太过刚烈，难以驯服，便将我塞进马车，一路行到了新娘岭外。再然后，他们给我用了迷药，我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一个山洞里。同我一起的，还有另外十几个姑娘。”

“我们当时战战兢兢，根本没想过，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会是多么可怕的事。”她说到这里，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没过多久，有个男人来给我们送饭。他穿的衣服很奇怪，像是当地的苗人服饰，人也长得很奇怪，又干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

“他送完饭并没有走，而是立在洞口等我们吃完，看着我们的眼神满是淫邪，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饭菜，我没敢动，但是有几个饿极了的姑娘，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没过多久，她们便开始不对劲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眼神发直，嘴角流涎，像是魔怔了一般，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然后……”

“然后她们，竟然蛇一样地扭着身子靠去那个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见状，满意的发出淫笑，吹响了脖子里挂着的竹哨，没过多久，几十个光裸的男人便冲进了山洞，把我们围了起来……”她声音开始颤抖。

“我们没有吃饭菜的人，都被他们捏着下巴逼着吃下那些红色的虫子……然后，然后……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了……”

芍药突然捂着头，不停地摇，似乎是不愿意回想那令人发疯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