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便已看清,二皇子表哥心思歹毒,冷血狠厉,绝不是可托付之人。
若那时她真入了二皇子府,也许下场比现在还要惨。
如今她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了却残生,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郭碧柔困倦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馨儿见主子已睡下,于是熄了蜡烛,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不多时,不大的禅院内灯火俱灭,万物阒寂。
寒风打着卷儿呼啸着穿梭山间,凄迷的月色下,禅院后面的树林树影婆娑,鬼影幢幢。
一种奇怪的音符声突然从林间响起,单调又有节奏,像是枯树上的老鸹此起彼伏的叫声。
郭碧柔猛地从梦中惊醒,似乎有什么在一下一下的撞击自己的心房,让她不得不醒来。
心脏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郭碧柔无法控制自己对那种声音的渴望,于是连外衣都顾上不披,就这么走出了房门,径直打开了庵门,朝后面的树林走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银白的月光与树林暗影交织的地方,一个身披乌色连帽斗篷的人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正在吹奏那诡异的音符。
“你、你是谁?”郭碧柔捂着心口,惊惧不已的问。
若不是看到他有影子,也许她能当场吓晕过去。
“是我。”声音低沉又喑哑。
那人缓缓转过身,帽檐遮住了眉眼,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分,面色白皙的彷如没有一丝血色,纸人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装神弄鬼!”郭碧柔倒退一步,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
“呵。这么快,就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了?”
那人抬手摘下帷帽,眉眼一点点露了出来。
“裴琅!”郭碧柔惊呼一声,“你还活着?”
“听你这话,好似知道许多内情。莫非,押送我的那两个衙差,是你派去索我命的?”裴琅目光阴沉,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