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萦便不再多问,任由他牵着手下了塔。
上官瑾将她安全送回国公府门口,叮嘱了句不要到处乱跑,便带着一队侍卫疾驰而去,不久便消失在长街尽头。
魏萦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目中隐隐担忧。
飞霜抿嘴一笑,将披风披在主子身上:“主子,回屋吧,该用晚膳了。”
“不吃了,我有些乏了,想先歇下。”魏萦意兴阑珊。
听雨见主子心情不好,讨巧劝道:“主子还不知道吧,上次中秋宴上的事如今都传开啦,百姓们都在说,义宁县主武艺高强,忠心护夫,都快您夸成女英雄了!”
“有这等事?”魏萦诧异道。
“还不光如此呢!您彻底让那些瞧不起武官的世家子弟改观了!如今武将之女被列为议亲首选,都说娶个将门之女,能保出入平安呢!不信,您明日邀赵小姐过府玩,问问不就知道了?”
魏萦哭笑不得,保出入平安?把人当护身符呢?
“行吧,明日你去下帖子吧。”她吩咐飞霜,顿了顿,忽然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我差点给忘了,过几天便是绥儿十六岁的生辰了!幸好她不在这,若是知道我忘了她的生辰,肯定要同我闹。”
“明日咱们去西市转转,给她选个像样点的生辰礼。”
第二日,魏萦上街给赵绥儿选了身月牙白的束袖骑装,外加一张犀牛角小弓作为生辰礼。隔了两日,便带着礼物去了定远侯府。
定远侯原本是外放的武官,后来立了战功才封侯调入京中,因而置办的宅邸并不大,只有三进。
赵绥儿生母早亡,定远侯一直没有续弦,只纳了六个妾。六个女人同时挤在后院里,整日间为了争掌家权鸡飞狗跳。
许是外面的闲言碎语太多了,又或许是儿女渐渐大了,府里诸事总要有女主人张罗,定远侯终于在去年续了弦,娶了一个吏部主事家的庶女秦氏,只比赵绥儿大了四岁。
一开始,这秦氏柔柔弱弱,年纪又轻,说话没分量,六个妾谁都不把这个黄毛丫头主母放在眼里。
秦氏于是转而求助唯一的嫡女赵绥儿,动不动就去她屋里坐坐闲聊,因为年纪相仿,她人又文静知书达理,赵绥儿便慢慢与她熟稔,几个姨娘作妖时也都帮她出面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