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的状元郎,步伐沉稳,气度卓然,正是上官瑾。
众人见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三千青丝被利落束起,除了头上一支普通青玉簪,通身再无装饰,一看便知道是寒门出身,不免失望——这么有气度的才俊,怎么偏偏是个寒门子弟呢?
不过这状元郎容貌倒是清隽,五官明朗,眉眼深邃,行走间飘逸出尘,站立时挺拔如松,自有一股飒然君子的气度,若是招赘,倒也是个上佳人选。
魏萦借饮茶掩饰自己,偷偷瞧了瞧众人的反应,心中纳闷。
上官瑾这人好奇怪,魏国公府前前后后给他置办了不少衣袍,上元节那天,他都还知道换件新袍子穿。怎么今日,明知道要觐见皇帝,却专挑这件旧袍穿?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身微寒似的。
走在第二位的榜眼,已过而立之年,胡须和魏国公有一拼,众人的失望难免又重几分。
众人于是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位。
新晋探花郎一身石青色直缀锦袍,衬得他眸光潋滟唇红齿白,目若桃花仿若含情,真真是个风流俊俏的佳公子。
只是他行动迟缓僵硬,莫不是有什么暗疾?
众贵女神色各异,有含羞掩面偷偷打量的,也有皱眉暗暗打听的。
魏萦捏紧了杯子,大意了!
他可真是比蟑螂还顽强!腿都断了,还能爬去参加春闱!
身后,听雨眼睛都看直了,扯了一下旁边的回雪,小声赞叹:“探花郎长的可真俊呀!”
回雪怔了半天,许久才红着脸“嗯”了一声。
魏萦看着众女被惊艳的模样,不由得勾唇冷笑。她前世,不正和她们一样,被这幅好皮囊给迷惑了去?
没经历过情爱,又情窦初开的少女,就跟刚出生的小羊羔一样,稚嫩又懵懂,稍不留神,被狼盯上,简直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就被拆吃入腹。
在那时裴琅的眼中,她不过是个极易捕杀的猎物吧?
若前世的她拥有如今的眼光,定是看不上裴琅的。
论品行气度,他连上官瑾都不如。
如今他和上官瑾站在一处,无论身高还是气度,都比身姿挺拔的上官瑾矮了一截,显得阴柔又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