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淡然一笑,神色自若。
“人皆爱身,但君子更愿舍身取名而已。”
“县主的顾虑,在下明白,县主尽可放心。”
语毕,上官瑾抬眸直直望着魏萦,眸心澄澈,目光明净,让人不由觉得,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也一定有颗干净的心。
魏萦恍了下神,这幅皮囊倒是看上去挺可信。
可前世的裴琅,看上去也是温文尔雅的君子,结果呢?
人心险恶隔肚皮,你永远不知道,这些看上去清高儒雅的寒门书生,到底是人还是禽兽!
这个道理,可是她用前世血泪悟出来的。
魏萦心思千回百转,总之是不肯轻易相信这个上官瑾。
她索性换了个策略,将那本手抄卷东拆一句,西抄一句,并不给他看全貌,遮遮掩掩的让他帮忙解读。
上官瑾接过,弯唇一笑,缓缓低语,为她轻声讲解。
魏萦一边听,一边故意提些刁钻的问题,或者究根问底的刁难他,想让他知难而退。
可此人却好似身怀一座藏书库,问什么答什么,连魏萦这个提问者都口干舌燥,他却侃侃而谈,不知疲倦。
魏萦看着小魏铭那越来越亮的目光,满带崇拜的眼神,心中暗恼:大意了!竟无意间帮他树立了威信!
这个上官瑾,脑袋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难不倒他?
罢了罢了,此人也算有真才实学,难得铭儿喜欢,姑且留下他,静观后效。
散学后,魏萦回到菡萏院,口干舌燥的连着灌了几杯水,这才吩咐飞霜,让人把准备放到上官瑾房中的蛇给撤回来。
飞霜惊愕道:“已经让人放过去了……”
“那就派人去看看,人有没有事,别给吓出毛病来。”
飞霜赶紧派人过去打探。
这时,二等小丫鬟听雨端了午膳进来,魏萦净了手,便坐下来吃饭。
“你娘今日炖的这是什么汤,喝起来倒挺鲜的。”魏萦抿了一口汤,赞道。
“这是蛇羹啊,那蛇还是上官先生亲自送到厨下的,现宰现炖的。”听雨老老实实回话。
魏萦静了一瞬,立刻弯腰捂嘴开始干呕。
“呕——”
“主子,你怎么啦?”听雨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拿痰盂。
飞霜恰好这时迈进门,急急忙忙道;“主子别喝汤!里面有蛇——”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