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在纸上所答的试题便被小厮呈了上来,被魏国公接了过去。
魏萦眼巴巴的伸着脖子,却一个字都没看见。
魏国公扫了几眼,脸色越来越白,立刻将白纸撕碎,站起身来,沉声吩咐:“将屏风移开!”
屏风被移走,白衣少年挺拔而立,眼眸清澈,五官如雕刻般分明。
魏萦瞪直眼睛,“居然是你?!”
魏国公正要抬步上前,闻声脚步一顿,前后看看,疑惑道:“你们认识?”
魏萦皱眉不语。
上官瑾目光清澈,躬身一礼说道:“在下陇西上官瑾,与县主有过两面之缘。今日偶遇县主招聘先生,贸然一试,愿为县主分忧。”
魏国公缓缓走近,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眼前之人。
方才此人于纸上写下的那番话,让他心惊不已。
一介书生,尚未考取功名,却对朝堂之事洞若观火,竟能看穿他数年藏拙隐忍的苦心,还能针砭时局向他进言,所言所思皆是一针见血……如此心思缜密眼光锐利之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魏国公捻着胡须,绕着书生走了两步,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观他相貌,五岳三庭端正匀称,仪表堂堂;观他风度,神朗气清,实乃贵相;观他神色,端中有严,温而有刚;观他气神,如鹰欲飞——此人将来必不会居于人下!
他这些年藏拙,沉溺于道法,自认为对观人一术颇有心得,应该不会看走眼。
“不错,不错。”魏国公频频点头,又接连问道。
“你要应聘做教书先生?看公子尚未及冠,为何不考取功名?”
“实不相瞒,晚辈是陇西贡生。此次来京,确是为了来年春闱。如今为时尚早,晚辈尚有闲暇,为县主尽些绵薄之力。”
"你来自陇西?听闻陇西历年只推举乡试头名,想来,你必是中了解元吧?"
上官瑾谦虚拱手:“侥幸为之,不敢自夸。”
“好,好,后生可畏。”魏国公点头,赞赏之色溢于言表。
“老夫观你气度出尘,修养极佳,不似寻常寒门子弟。家中长辈是否曾在朝为官啊?”
“曾祖上官俨,乃前朝景福三年进士。”上官瑾静静说道。
魏国公脸色微变,急急问道:“可是前朝那位以死相谏、触柱而亡的名臣上官俨?”
“谢国公赞誉,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