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着族规浸猪笼,还是自尽。
而且现在不能浸猪笼了,就是她自己自尽,和他们帮她自尽的差别。
当然了,最好还是她自己自尽,毕竟不管好人坏人,谁想手上沾条人命呢,还不一辈子卡心里过不去?
族长老婆和里正老婆没少干这种劝人的事儿,嘴皮子都溜的很。
族长老婆掏心掏肺的样子:“咱们一个村儿这么多年,怎么也有些情份,不是咱们想叫你死,是实在没办法,官府恨着唐三水,你也不是不知,你唯有好生去了,官府才不会追究你的不是,否则的话,一样是死,临死还要受磋磨,却是何苦来?”
里正老婆给她唱白脸:“你也别想着,找副落胎药喝下去,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本来要没人知道,也未必不行,可谁叫你自己跑去招惹人家林娘子,把这事儿当着人暴出来,捂都捂不住,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就是活该。”
族长老婆叹口气:“是啊,捂不住了,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二河不在家你怀上了,这都是不守妇道,真叫你按着族规去浸猪笼,咱们也不落忍,这人泡河里,老长时间不死,得多难受,临了临了还受个大罪……再者说,也丢人现眼啊!你纵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二河,为招弟儿想想。”
里正老婆道,“你别跟她费这嘴皮子了!她不要脸的事都干下了,活该浸猪笼,活该受大罪,你有啥不落忍的!刘苹儿,你对不起二河,还不好生照应他的骨血,也不怕下去之后刘婆子撕了你!”
小刘氏拼命摇头,眼泪直流,可是她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嘴也堵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族长老婆叹道:“我这不是心疼孩子么!招弟儿眼见大了,事儿只要莫闹开,招弟儿孬好不济的有间大屋,嫁个好郎君,也能过好日子……要是闹大了,人人都知道招弟儿有个不守妇道的娘,叫这孩子以后还咋过!”
里正老婆仍是唱白脸:“哭屁啊!你还有脸哭呢!我懒的跟你说了,反正就这么个话,你怎么着都是个死,想不死,劝你别发梦!!你不要脸,唐家族里还要脸!!你但凡还有三两人心,还是个当娘的,就自己上吊,给孩子留些身后情儿,也落个好名声,省得死都死了,还叫人戳着脊梁骨头骂!”
唐招弟缩在另一边的顶厢柜后头,耳朵贴着柜子,把这些人说的话,句句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日子,娘俩闹腾的跟仇人也差不多了,可是再闹腾,乍一听说小刘氏要死,唐招弟心里都是惶恐的。
又惶恐,又有些酸楚,往常小刘氏对她的好,也都想了起来……她心里有些难过,掉了半天眼泪。
可是听着听着,眼泪就慢慢的干了,她有些焦急的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就有些怨怼。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答应呢?
既然怎么都是死,那她就不能为了她换一种死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