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的喧哗之声越来越大,刘县令敲了敲惊堂木:“肃静!肃静!”
胡瓜呵呵一笑,满眼恶意的瞅了瞅唐三水:“又隔了几日,唐三水忽然过来找我,问我在哪儿能买到毒药,我问他要啥毒药,想毒谁……他说道,大房那个二郎,很会读书,一个月的束脩就是二两半,还有一干的笔墨书本,一个月竟能花上二十两银子,好不抛费……他大嫂居然说家里要俭省些,好供着他读书!”
下头的二哥哥,猛然抬起了头。
大房的每一个人,也都悚然抬头,不能置信。
下头的喧哗之声,也渐渐停了,直至针落可闻。
胡瓜好像很满意这样的安静,笑嘻嘻的续道:“唐三水十分气忿,发了半天牢骚,嫌他从他嘴里争食,故此想要一种慢慢发作,查不到他身上的药,弄死这个唐二郎。”
“我就帮他弄了点儿,事后我去问他,他十分丧气,说下倒是下了,但那家人都是有毛病的,天天守着那家的妹妹,唐二郎才端起碗来,恰好床上他妹妹好像是动了,他一紧张,跌了碗,故此只吃了一口,发作的也不厉害,身体是坏了,不能上学了,命却留下了,还白花了一大笔药钱,还不如不折腾。”
人群安静许久,猛然爆出了一阵喧哗。
心宝看着爹爹,急的用小手儿去遮他眼睛,想了想,又遮住了他耳朵。
唐青山搂着她,安静的由她遮着,可是她那小手儿,又哪里遮的住!
胡瓜也不由得往这边看了一眼。
当时听的时候,并没觉得什么,可是时隔两年多再听,又正好是在今日之事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为什么呢?
据说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不动的,为啥偏在那个时候,忽然动了动?
难道就是为了救下她的兄长?
胡瓜不由机伶伶的一抖,气焰也收了收,续道:“再后来,他说没想到二郎不上了,大房又想叫四郎去,一样花钱。但他不敢再下药了,他就叫我帮着,在唐四郎经过的地方藏着,等他过来,我就发了个暗器……看着像是被蕀蕀针刺的,其实是淬了毒,这毒寻常大夫治不了,唐四郎就瘸了……”
下头的喧哗之声,压都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