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花汤没油没盐,这要搁穿越前,沐棉觉得自己就是饿死都吃不下。
然而,现在恨不得把碗舔了。
“……我这里,还有。”
司英是沐棉扶着起身,靠坐在墙边的,他吃的很慢,蛋花汤的香味在舌尖口腔里蔓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沐棉。
就看到她恨不得舔碗的样子,一言难尽的开口。
沐棉闻言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破碗里移开,看了司英一眼。
“一人一碗,吃你的吧,别想今天你让我一口下次我让给你。”
“你要是觉得过不去,就好好休息赶紧给我好起来,等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你不能总躺着让我一个人忙活吧?”
沐棉没好气,反正司英对原主没什么好印象,她也不用装什么好嫂嫂。
接触一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骚年典型的一个脑子八百个心眼子。
自己要是对他太好,指不定又在脑子里脑补什么。
在她看来司英这样子,身体可能确实病了但主要还是营养不够。
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见天的没吃饱过甚至有时候就没的吃,身体太虚不得就这样躺着了吗?
虽说自己对他没什么自己抢了他嫂子的身体,要对他负责的责任感。
但好歹是条命,自己也不能看着他死了不是。
况且,在她的记忆里,这里不能立女户,女人想要立足立户只能依附于男人。
没有男人哪怕是个小男娃都行,反正女人不行。
所以,这小叔子于情于理都不能噶啊,噶了她没有户籍,只要她活着,要么嫁人要么被发现抓起来吃牢饭。
就离谱就是了。
司英不知道沐棉心里怎么想的,闻言愣了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眸没再多说将碗里的鸡蛋汤喝了干净。
道观有井但早就干枯了,他们用的水是在村头水井里打的。
如今只剩半桶了,还是原主之前搭上牛二的时候,牛二帮忙打上来的。
现在牛二的婚事退了,就自己和司英现在这样。
沐棉忧愁的看了眼剩下的半桶水,小心翼翼的打了一点把碗洗了,随即靠坐在道观门口的石头上发愁。
大旱过去了,一场秋雨下来那仿佛要将人烤糊了的炙热已然不在,但一场秋雨一场寒。
现在是降温不热了,后面只会越来越冷,等入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就这道观现在的样子,除了司英躺着那块儿,可谓是四面漏风屋顶没瓦,说是露天席地也不为过。
不说过冬,就是下雨也够呛。
现在首要要做的,除了糊口就是把屋顶修上,然后墙也得补好,过冬的衣服,被子,床什么的都是刚需。
沐棉光想想都觉得头大。
这么多东西,都是钱啊,而她现在最没有的就是钱!
别人都说靠山吃山,可他们……
沐棉忧愁的看了眼,堪堪泛绿恢复生机的大山,想到之前因为捡到野兔被自己落下的野菜。
不行,得去看看还在不在。
蚊子再小也是肉,野菜不好吃也能果腹不是,粮食就那么点儿吃完了还不知道后面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沐棉是一秒也坐不住了,杵着棍子背着从陆梅那里借的背篓往山上走去。
她捡到野兔的地方并不偏僻,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咋回事,那一大捧野菜掉在地上愣是没被人捡走。
沐棉见状连忙把野菜装进背篓,然后捡柴去了。
入冬转眼在即,不仅房子要修补,柴火也不能少啊,记忆里冬天可是要下雪的。
想想,强烈的焦虑感让沐棉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捡柴火,一半去想办法赚钱。
求生的本能,让沐棉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山上的柴火似乎也多的捡不完一样。
没多一会儿就捡了一捆。
沐棉依依不舍的看了眼,不远处地上零零碎碎的柴火,就……还没捡完呢。
但想到自己这身体,捡这会儿柴火已经是极限,这一捆拖回去都够呛,最后只能作罢。
背起背篓,拖着地上的柴火,一步三喘的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