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负什么责?我爸要是知道没准还感激我呢。”
“你想多了,你爸走时最恨你们兄妹俩,你们一个月都不回家一趟,月月也不给钱,口头上孝顺的人,居然还想给自己立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设。”邻居大嫂嘲讽道。
张家老大听着屋里人纷纷拿话阴阳自己,他也不恼:“我是她的儿子,户口本上写着的,别人想做主能行吗?”
张家侄子当场炸了,刚要说话却被后到的父亲制止了:“你闭嘴吧,人家的母亲,有你出头的吗?”
“……”张家侄子。
张二叔站到张家老大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或许你现在心里不平衡,等你像你爸那样时,你就会理解了,随你吧,反正我嫂子问心无愧。”
“她杀了我爸。”
“她没有动手啊,只是停了你爸的药,然后看着你爸将自己憋死没阻拦,当然了,你也听不进去,我也不想再跟你磨叽,随你吧。”张二叔特恨大侄子,因为这个孩子狼心狗肺!
“我是一个正义的人!”
“好吧,你正义吧。”张二叔示意儿子儿媳妇解下孝带,他进屋给张大姨点了香:“大嫂啊,你一路好走,到了下面别找我哥了,你受了太多的苦,你是一个好女人。”
“……”张家老大。
张家闺女白了二叔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们家的事情自己作主就好,你们就别管了。”
“成,大侄女,有你这句话,我当叔叔的就放心了,还有一点啊,你要记着,人在做天在看,当心遭报应。”张二叔朝着自己家人招了招手,带着他们离开了。
张姑姑一家人也到了,她给张大姨点了香,烧了几张纸,然后带着丈夫走了,甚至对想留下来的女儿下了命令,不准跟张家兄妹来往。
林染叫上小马出来,这兄妹俩咋折腾都没关系,他们当村干部的绝对不会多管,但丧葬费依旧是打五折。
小马和小马媳妇坐在林染的车里,小马媳妇难过地说道:“张大叔那时候真的是……你们能想象肉烂掉,骨头都露出来吗?我有一次去送东西正好看到,当时张大姨还安慰我。”
“别说了。”小马一听到这个就害怕,他总怕自己将来也这样。
“张大叔一直叨咕,我想死啊,我想死啊,让我走吧,我太疼了,听得我真是……”小马媳妇是一个善良的人,别看与张大叔非亲非故,但一听张大叔疼成那样,也跟着掉眼泪。
“张大姨伺候丈夫十年,在儿女眼里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们也不想想,假如自己瘫痪在床,丈夫或者妻子会不会伺候他们十年?”小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