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叔还在那里骂着:“你在外面扯犊子,不管你四个跟大嫂生的儿子,你死了后见到大嫂,你有没有脸面?当初大嫂走时,你咋说的?你说会一碗水端平,四个儿子不偏不倚,结果你是没偏心,你直接在外面整出一个小野种!”
四个儿子正蹲在地上捅咕长明灯,听到天叔的话眼泪掉下来了,这些年来他们跟着父亲受了太多的委屈,只有天叔理解他们有多难。
林染走了过去,往里面倒了一点油,又用棉花搓成条,浸泡在油里,用打火机点着,这次没啥问题了,他又往里面续了一些,应该够用到出殡那天。
“没啥说道吧?”四儿子胆儿突地问。
“没有。”开玩笑,哪怕有我也不能说啊!
四儿子松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父亲的棺材,心道:爸啊,你消停点吧,你要是不作妖,我们也不能……反正你早晚都得走,你说是不?
“我告诉你,那个野种一分钱别想得到,还有你那个小三,长得跟藏狐成精了似的,看着就招人膈应!”天叔气得直哆嗦,猛打了一个喷嚏:“就这样吧,我回去了,天真冷了。”
林染看了一眼天叔,又看了看摆在棺材前的遗像,心道:老爷子一辈子能有天叔这一个好兄弟也值了!
天叔回房间睡觉,现在哪怕天塌下来,他也不管了,岁数大的人要是休息不好,很容易生病,到时万一走了,家里的财产分起来也挺特么的麻烦。
灵棚里的人还有不少,他们都没走,林染坐了半个小时,见着得挺平稳便回屋睡觉了。
一觉到了四点半,林染赶紧穿上衣服把哀乐放上,然后去看看长明灯……呃……不管咋说,只要没灭就行,其余的就差一不二吧,问题不大!
至于老爷子走得冤不冤,照林染看来根本不冤,哪有亲儿子不顾管着外面私生子的?
简直糊涂至极!
小三儿和律师愁得直上火,天叔不作证,这份遗嘱就作废了,而且原件在老爷子那里,找肯定是找不到的,要么认命,要么经官,但胜算等于零。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打算等葬礼结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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