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灵山脉下的地窟也不是什么特意修建的陵墓，没有什么机关暗道。
季寻三人很快就循着脚印痕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
这里的岩壁上长着大量的发光苔藓，整个空间能见度很高。
入眼一尊高达百米的奇异石雕。
石像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浑身破烂的铠甲，连身躯到处都是破洞，即便是那头盔下也是空荡荡的。
雕刻的技艺非常高明，仿佛有浓浓的情绪夹杂。
故事和画面一下子就出来了。
像是被恶魔掏空了血肉和灵魂，他依旧凭借钢铁的意志高傲地站着，没有倒下。
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一种英雄落幕的悲壮感。
季寻看到这雕像，本能地就笃定这就是那墓碑上写的那位史诗英雄盖伦。
但作为史诗英雄的陵墓，只有一座雕像，便没了其它陪葬，好像太简陋了一些。
季寻对这位圣骑士盖伦的故事挺有兴趣，但目前他对圣杯同样更感兴趣。
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因为那雕像的脚下有一个发光的杯子。
圣杯不大，像是秘银材质，上面通体铭刻着精美而玄奥的符文雕花，古朴而神秘。
启迪显示出了名字，就是【西斯马克圣杯】！
“真的在这里！”
季寻看着自己要找的东西在眼前，瞳孔猛地一缩。
那圣杯中正好盛装了满满一杯圣光熠熠的液体。
这就是传说中能百病瞬愈、消除各种负面状态、修复损耗寿元的“生命圣水”！
但直觉也告诉他，这种远超当前剧情难度的物品，绝对不是这么好拿的。
而且看到圣杯的同时，余光一瞥，季寻又看着圣杯旁还有一具穿着华丽的尸骨。
“德兰王国的公主？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季寻看着那穿着华丽宝石长裙的干尸，猜到了什么。
那衣袍的细节上到处都有“圣十字徽章”。
这是德兰王族的家族图腾。
还有那金色手杖上的“三头羊蛇狮鹫”，就是德兰王国人类信仰的魔神——「战争与毁灭之王」阿克瑞斯！
季寻之前罗南法师的手稿里见过描述，所以一眼就猜到了这尸骨的身份不简单。
史诗英雄和王族公主？
难道外面刻碑的就是这公主，而不是什么扈从？
殉情还是什么？
看到眼前的画面，季寻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太多故事。
但每一种都很悲伤。
而一旁的贾彧却知道更多，呢喃了一句：“消失在历史中的高位序列【黑桃J-战神】指向的那位魔神，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
季寻听着这说法也略微诧异。
卡师文明断代了无数次，传承早就支离破碎。
时至今日，五十二通神途径并不是所有序列都完整传承了下来的。
整个联邦有详细记载的完整序列大概也就二三十条。
还有很多只有名字、残缺的职业卡，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序列。
而那战争途径的【黑桃J-战神】序列，就是只存在于教科书上的传说。
没人见过，没人知道这个途径到底是什么。
至少断代了几千年了。
然而这德兰王朝信仰的魔神，竟然是【黑桃J】指向的魔神？
不是说那五十二张史诗源卡的魔神都是卡师的力量之源吗，怎么变成了旧神了？
到底什么情况？
这似乎牵扯到了一些高端隐秘。
季寻和初九显然都想不明白。
贾彧这“移动的图书馆”猜到他们疑惑，主动解释道：“这是神性失控了。太长的时间没有人类卡师能融合那个序列的源卡，又或者某些融合后的超阶卡师失控畸变，恶魔印记对魔神的限制就会被削弱.神性失控后就会污染智慧生物，然后就有了‘信徒’和旧日教派。信仰不灭，神明就不死，所以无论什么文明的历史中，总有一些旧神的影子，且无法灭绝。就是这个原因.”
原来是这样。
这话题一下子就有点超纲了。
季寻听则不明觉厉。
说着，蘑菇头又道：“而且不仅仅是这位。种种迹象表明，那位银月教派信仰的「梦境与欢愉之主」阿拉克涅，很大可能就是【梅花Q-月光女皇】指向的那位魔神不过那个序列已经断代数万年了，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这个推论。我也只是推测而已”
“.”
季寻听着眼角莫名一抽。
这就很有意思了。
旧神的源头竟然是神性失控的恶魔印记？
可这个时候却不是闲聊这个的时候。
圣杯就在眼前，三人没敢贸然异动。
不仅仅是直觉告诉他们靠近圣杯有致命危险。
还是因为眼前一个穿着黄金铠甲，满头褐色头发的骑士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季寻看着铠甲上那圣十字纹章，就猜到眼前是一位“王室成员”，想着是什么王子之类的顶级贵族。
也不意外。
只有这样的大人物，才会让白袍法师甘洛比那种强者心甘情愿当诱饵。
这位黄金骑士看着突然闯入的季寻三人，瞬间抽出了手里的大剑，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寻瞥了一眼这家伙大剑上萦绕那一丝丝扭曲空间的黑色丝线，心道：这家伙也会那秘法？
他不动声色地回应道：“我们是王国猎鹰军团侦查卫兵，受甘洛比法师的命令调查恶魔先锋的踪迹。刚才追踪一个内鬼来到了这里。”
这话都是真话，只是避开了一些关键。
说着季寻还拿出罗南法师的符文印记，这东西能证明他“屠魔英雄”的身份。
黄金骑士看到魔法印记，果然相信了几分。
虽然他觉得这三人很可疑，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别的，沉声问道：“恶魔已经发现这里了？”
“对！我们确认了那人是恶魔的爪牙！”
季寻完美扮演了一个王国忠诚战士，又道：“刚才我们已经与他交手。但更糟糕的是，那人已经布置好了传送阵，似乎是想传送恶魔过来。”
听到这话，黄金骑士脸色大变，已然知道事不宜迟。
他眸子一转，来不及多问，拿出了一块身份纹章，道：“我是萨恩！”
季寻看着印记上的图案，一眼就认出了来，果然是个王子。
这德兰王朝的贵族等级也很森严，纹章上有五条金色橄榄枝，也就是“国王的第五位儿子”。
他护胸行礼道：“见过五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