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角拴着只毛色发黄的老黄狗,看到老江头刚带着个陌生女人过来又带了个陌生的男人来,有些疑惑的呜咽了两声,。也没有冲两人叫嚷。
老江头笑着说道,“这条老黄狗在镇子上呆了也快十年了,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差点冻死在雪地里,是唐阙把它抱回了家这才保住了一条狗命,自那以后这狗就留在了这里,镇子上的人这狗几乎都见过,只有外来人来了才会叫两声,懒得很。”
石九四处打量了一眼,对老江头说道,“走吧,去看看那匹马。”
老江头诶了声,主动在前面带路。
刚才南宫雨也只是在院子外面看了看便回去了,石九也是这样,老江头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敢多问,在小镇子上混了一辈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老江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石九和南宫雨都给人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感觉,南宫雨身上有一种大户人家的贵气,而石九身上的气质确实非常隐晦,老江头虽然看不清晰,但也不敢怠慢。
带着石九来到了卖马的人家,这户应该是专做马匹生意的人家,院子里除了正堂的房间外,三面院墙里面都是马厩,里面零零散散的养了十几匹马。
那匹战马被单独的放在一个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马厩里,马槽里也是新鲜的草料和清水。
老江头为卖主和买主相互做了引荐,卖主直接将石九领到了战马的马厩,石九抬眼看去,战马的马耳上有一个小小的孔洞,这是军中给战马划分等级后钉上身份铭牌的地方。
每一匹战马,无论是一等还是四等,都会在马耳朵上钉上一块小木牌表明等级和编号,记录在册。
这匹马的左后臀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被劈砍的武器留下的,身口非常深,即便是现在已经愈合了,伤口处的皮肉仍在往外翻着,可以想见当时下手的人完全就没准备留下它的命,能在这种伤口下活下来,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这匹马我要了,开价吧。”石九说道。
战马受的伤在后臀部,无法长途奔袭,但拿来拉一架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卖主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刚准备开出一个大价钱,老江头在一旁捅了捅他的胳膊,拱手道,“刘老哥,这兄弟是个实在人,差不多就好。”
卖主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老江头一眼,没想到平日里视财如命的老江头居然也有替人压价的时候,要知道卖主卖的价格越高,老江头能到手的佣金也会越高的。
石九却是心中清楚,老江头这是在感谢自己不追究唐阙的事情。
“我说老江头,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居然帮别人说话了,这可不像你呀!”卖主在老江头身旁低声道。
老江头闻言苦笑,偏了偏头,伏在卖主耳边低声道,“诶,别说了,是我欠了这小相公一个人情,这不也是没辙了!”
卖主闻言向石九的背影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双方商定价格后,石九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教给了老江头,说道,“这张银票你拿着,再去置办一辆好一点的马车。”
银票还是当初从南宫雨和赵横身上搜出来的,石九将银票和一些散碎银两分开来放,这才没被唐阙顺走。
现在这银票又被拿来为南宫雨买马车,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老江头笑呵呵的接过,刚才南宫雨也让他置办一架马车,但并没有给银两,老江头虽然答应,但心里总是有些打鼓,担心南宫雨借机坑自己一把。
现在有了石九这张银票他心里可就放心多了,连连保证马车和马匹明天早上一定会送到石九下榻的客栈。
离开这户人家,回到客栈的时候,南宫雨正在房间中休息,石九没有打扰他,自己回到房间简单的梳洗了下便来到客栈大堂,向掌柜打听了一下到南宫家所在的东海郡的最近路线。
按掌柜所说,到东海郡最快的方法就是坐船,沿着白水河一路顺流而下,只要七天的时间就能到东海郡的地界,但到东海郡只有那些大型的货船才可以,一般的小船根本就经受不住白水河上的风浪,有些地方水流太急,即便是大型的货船一不小心也要沉船水底。
石九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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