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坚爷孙俩走在山野小道上,道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还有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石头,驴走得都很慢,更别提人了。
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辆车驾,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走得相当慢。
驾车的车夫手法很娴熟,但是架不住这破路难走,所以走得也很慢,谨小慎微的尽可能平稳车驾,让车驾里的贵人能坐得更舒服些,也害怕车驾里的贵人发怒,让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马车不算太豪华,但是有点大,做三四个人是不成问题的,相对于这条又狭又烂的路来说,简直毫不相配。
王庭坚见状,与自家孙子拉扯着毛驴站在路旁,让对方先行通过。
王子敬有些不忿,他们为什么要让这车驾?他爷爷是什么身份,这车驾的主人又是什么身份?
但是王庭坚神色无恙,平静如水,仿佛身上功名已经抛之身后,对这种尊卑礼节并不在意。
王子敬见状,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脸色却不好看就是。
二者错肩而过时,车驾里伸出一只白净如葱白的手,手指纤细若葱段,让人一眼看去,便先入为主的觉得这手的主人必然是个好看的璧人。
那手上握着一把折扇,折扇轻轻敲在了车夫的肩上。
车夫赶忙停在了路中央,王子敬见状顿时脸色更加难看,这马车横在了路中央不走了,堵着前后都没法走了。
这明摆着是逼他们走出这小路,走进那泥漟漟的路外头。
这秋深里还下了几场雨,这路虽然难走,好歹是有石子铺路,路外头的土地全是烂泥,一脚踩下去,能陷下去好几寸,再抬脚就会带起一脚的烂泥!
泥水还会渗近鞋子里,又湿又冷,难受至极,更何况自家爷爷年事已高,更加不能受潮凉之苦!
这车驾肯定是清远县里那些豪强劣绅派来刁难他们的!
正当王子敬要生气怒叱的时候,车驾的门帘被掀开,车上的人下来了。
王庭坚预想过无数次再与这玉少年见面的场景,却不曾想会是在这里,在这湿冷潮糊的乡野小路上。
江风也不在意脚下的烂泥,走下了车驾,抬手作揖道:“王老,子敬兄,此去经年,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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