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了了,那我也差不多该启程了,我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一趟津门,然后回姜国,此前家里送东西来的时候,大伯便已经比较委婉的转达了姜元胤的意思,姜元胤对我呆在周国这么久表示相当不满,但并没有明说。”
“长大了,男儿志在四方。”
“好吧,你出去吧,魏完五会带你去浴池,不过朕想着你应该也轻车熟路吧?”
……
……
皇宫里的床很软,但是江风睡得并不好。
起了个大早,而自己起床没有几分钟便有太监来到门前,说陛下唤他去一起用膳。
江风苦涩一笑,这一举一动都在赵轻飏的掌控之下的滋味有些怪怪的,有些排斥,但不是讨厌,毕竟江风也知道这是赵轻飏母爱泛滥,爱子心切。
随着太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宫阙,终于来到了皇帝寝宫。
寝宫很宽敞,寝殿外的凉亭里,赵轻飏坐在那,穿着便服,没有着龙袍,穿着的白衣有些眼熟。
江风来到近前刚要行礼,赵轻飏便挥挥手制止了。
江风这时候看清楚了,不禁莞尔,赵轻飏这穿得不正是去岁她作为赵国长公主随使团去往姜国商议北凉战利品分割的时候,穿着的那一身男性化的白衣么。
“一夜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赵轻飏将一碗甜汤推到江风面前,示意他坐下。
淮渔贵妃就坐在赵轻飏身侧,小脸上有些苍白,显然昨天被赵轻飏灌了那么多酒,回去之后也是难受得紧。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回报,至少淮渔就今日还能和赵轻飏同桌,还与赵轻飏一起喝甜汤,这等恩宠,可是少有。
“朕想你应该也是早起,昨夜可太放纵了,以后朕肯定不喝那么多酒。”
江风笑道:“陛下真是懂臣心里想的是什么。”
臣?
赵轻飏眉头不经意一皱,随后在心里说着:儿臣也是臣,儿臣也是臣,这没有什么问题。
淮渔也不经意的瞥了眼江风,她还道这渝瑾伯是榆木脑袋,一头倔驴呢,没想到他也会恭维人呢,这话可太高明了,记下来,以后说。
江风没有跟赵轻飏客气,端起甜汤就喝干净了,淮渔又是几眼看过去,说实话,还挺羡慕江风的,她可不敢这么放肆,只能一点一点的舀起,用唇去抿。
宫里的规矩,她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呢。
换在一年前,这宫廷里比如今险恶一万倍,多少妃子贵嫔明争暗斗,那场面,走个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淮渔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还是听闻过的,而如今她能享受到皇帝独宠,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皇帝是女帝,宫中也不会有男宠,女帝又没有精力去管理偌大后宫,所以后宫里属于女帝的女人很少。
淮渔昨夜回到寝宫中,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偏偏她又不敢让人端来些东西吃,怕发胖。
今日已经是饿得饥肠辘辘的了,但就是这点碗底剩下的甜汤,她也得贤淑的一点点舀起,一点点抿在唇边,连吞咽都不敢发出声音。
江风饶有兴致的看着淮渔,这女子恪守着繁复的礼仪,谨小慎微的样子,好像也并不是笨蛋嘛,怎么曾几何时在那民间赌场里看着那么跋扈?
江风忽地想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上层人士对底层百姓的轻蔑和不屑吧。
赵轻飏别有意味的看两眼江风,道:“你是不是对她产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