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的这一番话,声音不大,但是对于王廷赞来说却是振聋发聩!!
不大一会儿,王廷赞浑身上下已经是冷汗连连!
别看江风口中只是一番空口无凭的话,但是若是真如江风所言,那王廷赞那点破事儿,若是真的被查出来,那必然是满门抄斩,死无葬身之地!
王廷赞脸色苍白,连忙道:“贤弟请教我,为兄该如何是好,到时候钦差下放,我等无罪无责,只怕也会被一通乱棍打死,不予叫屈的机会!”
江风心里冷笑不已,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王廷赞已经代入进去了,但是江风觉得还不够,他必须要把王廷赞最后一块遮羞布给狠狠的扯下来,扔在地上,还得让王廷赞自己光着屁股狠狠踩上两脚!
“兄长说的是极,古往今来,只有冤死的臣子,哪里有含冤的天子啊?我兄长一身清白,为国为民,若是成了天授帝的牺牲品,日后也是不得平反,史书上又是一笔骂名!”
“是啊,是啊,为兄不甘,为兄不甘啊!”王廷赞紧紧拽着自己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誓死也要以清官的身份自居。
江风轻笑道:“而且皇帝将兄长冠以罪名而杀之,做给百姓看,百姓不明真相只会跟着叫好,这等愚民刁民不值得兄长如此对待!兄长,到头来无论如何都是个死字,不如早做打算才是!”
“贤弟,你以为兄长该如何?我该如何?”王廷赞怕了,有些慌忙的问道。
江风摇摇头道:“既然天授帝不义,那就不能怪兄长不仁了,兄长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十年,到头来不能什么都没有!就算兄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中家眷后人想想!只要兄长有了钱财,便可以往他国而去,即便是去姜国,我也可以帮助兄长,再起东山!”
“…贤弟说的极是!为兄都听贤弟的!!”
王廷赞狠狠咬了咬牙,如此对江风说道。
江风看着王廷赞脸上的决然,欣慰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很好,现在刀架在了王廷赞的脖子上,他的手终于松开了遮羞布。
“皇帝要辱兄长之清名,还要兄长之身家性命,那兄长也不必如此忠君爱民了!兄长,如今,也就只有黄白阿堵物可以傍身!”
江风说着,将那桌上的小盒子再往王廷赞的身前推了推。
王廷赞眼看着桌上的小盒子,没有说话,可是眼里却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以为然。
王廷赞忽然将这盒子推到了江风的面前,江风有些错愕。
“贤弟,你我兄弟一场,这礼物你拿回去!若是为兄收了你这礼物,那为兄还配与你结交吗?”
江风闻言,脸上,眼里,止不住的流露出了笑意。
“好,好!兄长,我们喝酒!”
“贤弟,你年纪尚轻,虽只是五品使臣,但已前途无量,日后为兄全家老小,都得仰仗贤弟了呀!”
江风连忙抬手道:“好说好说,兄长,今日我等只喝酒!只谈情!此杯酒外之事,我明日再与兄长细细说!”
“兄长请!”
“贤弟请!”
“哈哈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
一刻钟后。
知州府好几个家仆抬着已经烂醉如泥的王廷赞离开了。
江风则是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