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没来由的觉得此人天生给人一种需仰望的疏离淡漠之感,觉得还是不要得罪太甚的好。
江云娆转身取了大夫留下来的药膏,这玩意儿能让裴琰身上的伤口尽快恢复,也是自己那日多加了钱买的。
她想着这位沈公子身上的伤口若是好得快一些,即便有了危险,也能跑得快些。
她拿着药膏走了过来:
“方才茵茵跟你拉扯起来,应该是动了伤口,我看你手臂布料处有一丝鲜红。
沈公子,你将衣衫脱了,我给你上药吧。”
裴琰坐在凳子上,漆色黑眸淡淡:“不必,我自己来。”
江云娆将药膏放在桌上,也不纠缠他,搞得自己像贤妻一样似的,让他自个儿忍着疼上药:
“好吧,那沈公子就自己来,我就先出去了。
这间屋子,你也可以随便点儿。虽是女子闺房,但我这人没那么讲究,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裴琰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漆黑之下的万丈渊潭深不可测,从黑色的迷雾里溢出一丝讽意的笑来:
“我还真是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见到了,刻薄,贪财,善良,讥诮,算计等多重人性于一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