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平静地转过头。
红酒后劲儿很大,她中途添了几次酒,也没有量,这会儿感觉有点上头,眼圈也自然的泛着点红。
“祁昼,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
“哪样?”
“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重逢后还要招惹我?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明知道我没有放下,为什么还这么做!”
程织岁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闹脾气,总之情绪很不好。
她长了一双笑起来很好看的小鹿眼,平日对谁都笑颜相迎,看起来性格开朗,可因为诸多因素,藏在内心深处的事,却永远得不到发泄,有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向谁诉说。
今天每次喝过酒,情绪就会翻涌出来,有点控制不住。
冷空气宁静的太可怕。
程织岁担心自己留在这里会忍不住又想哭,强硬的转过身,掰开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
祁昼并没有用多大力,沉着脸,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掰开,漆黑深长的眼睛压着翻涌的情绪,看着她毅然决然的单薄背影。
“程织岁,你还要这样不清不楚的再走一次是不是?”
“对不起,我想先回去了。”
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祁昼眸色更深,“你每次做决定之前,就不能有个理由吗?”
“你还问我理由?我出差前一天还去找过你,明确的跟你说过会去出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你们公司开发的地方?”
祁昼黝黑的瞳仁微微晃动,他似乎想开口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程织岁轻笑,眼眶却愈发红了,“祁昼,你是觉得耍我好玩吗?”
“你什么意思?”
祁昼垂下眼皮,声音哑的过分,“这才几天,你就觉得累了是吧?”
累?
程织岁轻声笑了笑。
她从来不怕累的。
一个高考能从中等生冲向全国名校M大的人,一个能无惧他人目光,毅然决然跟心中的那道光走在一起的人,会怕累吗?
不怕。
可是她真的好怕失望,好怕被冷淡,更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