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可能她人生的所有美好都被自己年幼年少的时光挥霍一空,欠下的孽债,总归是要还的。
明明就是破铜烂铁的命,又有什么资格做高贵的天鹅?
可能这才是她最终的宿命吧……
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柴磊甚至都没有再次碰到她,就捂着脑袋,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一块染血的砖头也随着柴磊的倒下落到地上,顷刻间被摔到四分五裂。
动手的人背着月光,身形高瘦似青竹一般挺拔,头上戴着熟悉的黑色鸭舌帽,凌厉冷白的下颌角浸在月光中,眼神凛冽。
程织岁难以置信的盯住那张脸,目光颤了颤。
祁昼上前一步,扬起红染的双瞳,鸭舌帽下那张脸平静到可怕。
他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尽量将声音压得轻柔,“没事?”
程织岁察觉到他冰凉微颤的指尖,赶忙摇摇头。
她眼底还扶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浓密黝黑长发毫无章发的披在胸前,就显得巴掌大的脸颊更小了。
她穿着一袭白裙,因为肩带被扯断,衣衫略显凌乱,就这样狼狈的靠在间墙边,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极力克制颤抖的消肩。
“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还在学校,怎么会来怀城?
祁昼薄唇紧抿,没有回答,只用手掌压住她的发顶,慢慢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再开口时声音犹如切冰碎玉,没有一点温度。
“你往后站站。”
程织岁抬眼,看到他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如同鬼魅一般猩红,眼中浓烈的黑似乎透出血色疯狂涌动。
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他的脸冷成这般,让人不寒而栗,不同于任何一次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