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闭了闭嘴:“……”
我到底对你应该有什么期待?
挂断了电话,程织岁又无精打采的躺下。
萧灵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重逢后的每次见面,好像刚巧都赶上她喝了酒。
可能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怂逼,每次只有喝过酒时才敢对上他的眼睛,清醒的时候好像真的有点不敢面对。
想到这里,她开始深入剖析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祁昼刚刚在车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好似冬雪过后湖面上结成的冰刃,森寒凛冽。
虽然不过短短五秒钟的对视,却足够给她带来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程织岁用力薅了薅头发,从床上跳下去,光脚踩着地板来到客厅,又摸出裤兜里的烫伤膏。
当时攀岩馆里热水度数不高,食指被烫的那一刹那有点疼,可过了那个劲就没什么感觉了。
如今再看看手指,仔细观察时还有一点红印,却不那么明显。
尽管如此,程织岁还是拧开烫伤膏,抽出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将药膏涂上去。
手指一点痛感都没有,可不知为何,压抑不住的酸意直冲鼻尖儿,一股水气瞬间就蔓延到了眼底。
人心有的时候真的很幼态,特别像一个小孩子,心里极度渴望被人呵护,正因为这份渴望急切,人就变得矫情,一点小伤小病就想被无限扩大,作为撒娇的情趣。
她年幼的时候就有这种习惯,持续了十几年,可就在高二那年,又被硬生生的扳过来,她心如死灰的时候,以为自己从此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这种撒娇的资格,可上天却让她看到了那束光。
程织岁还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因为M大校园里面不让开车,祁昼将自己那辆改装机车从滨城托运到了北城,成为了两人在校园里的交通工具。
机车还是以前高中那辆,哑光黑的车体喷绘的白色字母‘Z’,被改装的贼拉漂亮,酷炫又嚣张,也成了北城M大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程织岁在祁昼的影响下也酷爱骑机车。
有一次,她偷拿了钥匙,骑着祁昼的重机车出门,在外面拐弯的时候,因为躲避行人而撞到马路牙子上。
车子歪倒,不偏不倚重重砸在她的小腿上,不知是不是赶寸劲了,她当时就冷汗涔涔,痛的说不出话来,被路过的学生扶起来时,已经完全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