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脚下如同扎了根钉子,钉在地下,一步都走不动。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没出息,明明刚才在电话里承认了什么,可当这个人的气场真正存在的时候,她如同死水一般平静的情绪总是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不同。
就如同现在,攀岩馆的场景就发生在几小时之前。
祁昼和漂亮的高个女生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同野草一般在脑海中疯长,无论如何也挥之不下。
程织岁其实也有很多疑问,比如那女生是谁?他跟那女生什么关系?就比如他为何明明看到了她,又装没看到的撇开目光,却托人买了这款烫伤膏和创可贴?又比如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问题哪个她都好奇,可是没有一个是眼下她这种陌生人的身份能问出口的。
程织岁垂在裤缝边的时候紧紧握住,盯着车屁股,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真烦透了自己这种磨磨唧唧的状态。
算了,在没调整好自己状态之前,她真的不打算做任何实质性的事。
这样想着,程织岁尽量忽略那辆显眼的跑车,大步往前走过去。
虽然她所占位置距楼道口不远,但她每一步都备受煎熬,十几米的距离,竞被她走出了奔赴刑场的感觉。
途径驾驶位时,程织岁稍稍放慢了脚步,下意识的用余光往那个方向偷偷瞟了一眼。
可惜驾驶位的车窗上贴着黑色的膜,如同她现在心情一般冰冷冷,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
程织岁深呼了一口气,已经强迫自己做到足够淡定,可当身体越过车身的一瞬,从头到脚一阵冰凉,心脏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往下坠了一下。
身后依旧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大抵能想象到祁昼此刻正在用什么样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
如果她现在就这样走过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将来,可能就真的这样结束了。
彻彻底底的结束,再无交集!
甘心吗?
程织岁反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