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给程究做检查,辛甘自觉离开病房,在外面等着。
病房里,医生给程究做身体检查,问他这一天的情况,有没有发作,会不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程究说有,辛甘来的那会,他觉得有些烦躁,很快意识到压了下去。
“这是正常的情绪反应,不是那药产生的后遗症,不过明天开始你要开始锻炼,多运动,多吃饭,要是控制不住的时候,及时跟我们反馈。”
“你身体素质不错,意志坚定,只要坚持,能摆脱那药的控制,不用太担心,也没那么可怕。”
程究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玩意,医生是帮他戒断,过程是痛苦了点,不过他能承受。
但是染了那东西,多少会影响身体,怎么都会留下后遗症。
检查完,医生要走,程究叫住了他,说:“有件事需要麻烦您帮忙。”
“您说,能帮到一定帮。”
“不要跟外面那个女生说我的情况,她不知道,我不想她知道。”
“可以,这也是孟参长的意思。”医生了解情况,没有多问。
“多谢。”
“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其实程究是担心多余了,辛甘是不会问医生的,他不愿意说,她不会强迫他说清楚。
能活着回来,已经不容易了。
辛甘在医生走后,整理情绪推开门进去,他在穿外套,看到她来,说:“帮我挠挠痒痒,后背突然痒,我这胳膊没力气,够不到。”
辛甘说好。
“从脖子伸进去。”
“好。”辛甘照做。
她手凉,先搓热了才伸进去。
程究说:“左边一点,再往下,对,就那。”
两个人姿势有些怪异,辛甘专心帮他挠痒痒,没想太多。
有人突然推开门进来,招呼都没打,下一秒看到他们俩这姿势硬生生愣住。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我等会再来。”
辛甘连忙缩回手,背在腰后,面红耳赤的,非常不好意思。
程究有些不高兴,眉头皱了皱,叫住他:“回来,有事就说。”
那人是孟参长身边的秘书,秘书咳了咳,不太好意思看程究,说:“就是孟参长说,你那间房子收拾好了,辛小姐可以住那,不要陪你住在医院,她一个女生,不太方便,让你不要留她太晚。”
程究摆手:“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等秘书走了,辛甘跟程究说,“其实不用麻烦孟叔叔,我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住,这样也方便来医院。”
“这么不舍得我?”他倒是没皮没脸的。
辛甘缓了缓,说:“恩,舍不得。”
要是换做以前,辛甘肯定不会承认的,更不会说出来。
她能对他说这么亲密的话,直接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程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
病房里不冷,有暖气,辛甘把外套脱了,双手穿过他的腰肋,紧紧搂住。
无声寂静,两人互相蹭了蹭,都贪婪此刻对方怀里的温度。
……
辛甘家里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说她在北屿,过段时间再回家。
来北屿的意思就是来找程究。
她怕家里跟着担心,就没告诉他们,程究怎么了,不过这也不太好说,她也不想告诉别人,包括家里人。
她在维护程究。
在医院陪他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来找程究,他们谈事,辛甘自觉避开,不回主动去问。
辛甘很明白,很多事情其实非常敏感,尤其程究染了这玩意的事。
辛甘网上查询了相关信息,看完后,犹如置身冰天雪地里,浑身发冷。
画室那边的工作,她都交给了助理打理,她全身心在北屿陪程究。
程究在医院这段时间,其实没什么人来看过,好像是情况不允许,而孟参长也很忙,偶尔打电话给程究,问他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异常,又叮嘱他别掉以轻心。
程究说知道。
年关将至,程父打来电话,是程究接的。
程究走到病房外去接了,显然有些话不能当着辛甘的面说。
辛甘在病房里削苹果,忍不住走了下神,一没注意,弄伤了手指,还流血了。
她吃痛皱眉,连忙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水。
病房外头,程父在电话里头说:“孟参长说你情况还不错,程究,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安心治疗,也跟辛甘说一声,今年要是不方便回来,就在北屿那过年,辛家那边我来说。”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养病,要是不能继续做下去,也没关系……”
……
程究接完电话回来,辛甘刚走出洗手间,朝他笑了笑,说:“苹果我切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程究朝她走过来,没忍住,低头就吻了下去,含糊不清说了句:“今年只有我们俩过年了,委屈你了,辛辛。”
辛甘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攀着他肩膀:“没事,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不担心……”
……
程究情况恢复不错,基本没让辛甘看到非常痛苦的过程,他就成功脱毒了,不过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五官愈发深刻硬朗。
医生说他可以出院回家治疗了,基本不用靠药物治疗了,接下来,只要他能克制住,就没大问题。
能克制住说起来可不容易。
程究自己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