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得老头儿和儿子都这么说,也就放了心,赶紧跑去外边把闺女和外孙喊了上来。
果然,地窖里虽然有火盆,但还是冻得闺女和外孙脸色青紫。
一家人还不等多说几句,就听得门扇被敲响。
赵老大小心问询了两句,这才开了门。
刘婶子带了两个村人走了进来,眼见赵三丫儿娘俩平安无事,这才同赵家道谢,“三丫他家男人和公公都跟去南边建作坊了,她婆婆虽然惦记,但年岁大了,就托我来接人。亲家可别挑理,改日安生了,再让三丫儿娘俩回来。”
赵家见老熊岭众人这么看重闺女和外孙,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挑理,很是亲切寒暄了一番。
刘婶子看着那桌上的弓箭和皮袄,免不得多问了几句。听得赵家小儿媳说起方才赵家男人翻山去老熊岭探情况,刘婶子和两个村人眼里都是有感激之意。
“赵老哥,这份心意,我们老熊岭承下了。今日来匆忙,改日再来道谢。”
“自家人,这时候帮一把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没帮上!”
赵老爷子本分,眼见闺女归心似箭,就道,“先回吧,大伙儿都没事就好。”
刘婶子带了三丫娘俩上了爬犁,两人村人赶了马匹,很快就走掉了。
这样的事,这一晚陆续在北安州外几个村落和镇子发生。逃难来时匆忙,回去时候也干脆。
倒是迅速的让人只以为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而连夜赶回州府的巡查队,也挑拨的整个北安州百姓的好奇心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出城出不去,谁也不敢跑去府衙问问这些兵卒,到底杀了多少老熊岭的猎户。
这一晚,不知道多少人家没有睡安生。
第二日一早起来,各家茶楼就开始爆满,特别是府衙对面的那家。
无论何时何地,八卦的力量都是强大的。自持府衙里有内线的,早早寻了借口派人进去打探。而没有势力,但家里不缺人手的,居然顶风冒雪去了老熊岭外探看。
很快,各方消息就汇总到了一处。
“老熊岭上家家烟筒都冒烟呢,看着同往常一样啊,不像遭过兵祸的样子啊!”
“老爷,小的问过府衙里的小吏了,他们说那个世子爷和唐家公子突然病重,所有兵卒都听那个校尉指挥呢。但是赵大人瞧着倒是很欢喜,昨晚抱着小妾胡天胡地,早起居然就摆了酒席。”
众人都是听得疑惑不已,“这…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老熊岭的人使了什么邪法或者巫术,直接咒病了世子爷?”
“那赵大人这么欢喜,到底怎么解释?”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吵得茶楼里差点儿被掀了房顶。但老掌柜却是半点儿也不恼,喊着小伙计上茶,忙的是不亦乐乎,心里盼着老熊岭一定别消停了,多折腾几次这样的大事,自家的生意就更上一层楼了。
待得中午,就在众人自觉猜不出缘由,纷纷起身要回家的时候,居然又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