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说儿子居然要在这样的严冬,去北地巡视边防,这简直是要心疼死她啊。
万一儿子遇到什么凶险,或者就是风寒发热,不在家中,吃了辛苦,要如何是好?
当即,她就抹着眼泪赶去了书房。
“你们等着,我去寻侯爷说话。”
魏得胜一见老娘这般出门,立刻就放了心,二郎腿也翘起来了,喝茶吃点心,很是放心。末了还安慰唐三,“来,喝杯茶,等我娘解决这苦差事,咱们就去喝酒。我听说有家酒楼叫什么羊,名字粗陋但东西好吃。这些时日被我爹拘在家里耍弄那些片刀木棍子,可憋死小爷了,咱们今日要好好乐乐!”
唐三多少还有些心眼,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毕竟朝堂上决定的事,难道还能撤销?
果然,没片刻,威远侯妇人就红着眼睛回来了,裙摆上显见还有未干的茶水痕迹。
这是威远侯砸茶碗发火了?
唐三彻底绝望了,魏得胜也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威远侯夫人很是难过,拉了儿子和外甥的手,安慰道,“侯爷说,兵部那里已经下了官文了,不能改换。明日就要出发,娘一定给你们多准备吃食用物,还有二百兵卒保护,想必没什么的大事。到时候,娘在让家里管事一路提前给你们打点投宿,保管你们吃不到苦。”
魏得胜虽然没有继承侯爷老爹的魁梧身形和胆气,但到底对老娘还有几分亲近,勉强提了精神应道,“娘,我知道了。您一定让爹再给我派几十护卫啊,否则万一有事,娘可就见不到我了。”
“呸!呸!”
事关儿子安危,平日一向自诩端庄的威远侯夫人也同农家妇人没什么两样,狠狠吐了两口口水,末了嗔怪儿子,“童言无忌,可不好说这样的话。”
说罢,她转向唐三儿,“带你表哥去好好玩玩,你家里姨母让人去送信。”
“是,姨母。”
唐三同表哥出来,想着自己这场无妄之灾,怕是躲不过了,于是就有些蔫头耷脑。
倒是威远侯世子总有一分武将世家的底气,想着吃一月辛苦,回来之后,他就有个实职将军的头衔了,于是揽着表弟的肩膀笑道,“走啊,明日就要出门了,咱们今日要玩个痛快!银子带足了吗,没有就赶紧让人回家去取。”
两人一起吃喝玩乐,一向是唐三出钱,毕竟唐家以侯府为依靠,每年的生意可是不少赚银子,孝敬这么几百两也不多。
唐三儿听得这话更是苦了脸,跟着出门顶风冒雪不说,还要被掏光荷包儿。
正这个时候,他突然见到前边走来一人,正是青色长袍,头插玉簪,明明是商贾,偏要做了学子打扮的唐二少。
于是,他眼珠一转儿就计上心头,高声喊道,“二哥,这么巧,我跟表哥明日要出门办差,正要去吃火锅庆贺一下。二哥,一起去?”
唐二脸上笑得和煦,心里却是把弟弟骂的半死,小狐狸精养的废物儿子,平日装扮的同青楼妓子一般,见他都是抬着下巴说话,何时会这般客气喊哥哥。
还不是要他掏银钱,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