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掌柜是来寻的陈小吏,众人都望向他,好似完全忘了方才还跟着沾光吃了烧鸡。
陈小吏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笑道,“杜公子,方才是我一位本家来府衙办事,我们多说了几句,刚刚把人送走。”
“哦,你不会是因为你本家来办事,就徇私枉法了吧?”
杜才高一肚子邪火,简直是见谁咬谁,开口就给陈小吏扣了个大帽子。
陈小吏也是有些恼了,硬邦邦应道,“杜公子严重了,我本家不过是要买两块山地。小人怎敢徇私舞弊,一定公事公办,一文钱都不会少要!”
“呦,你还不服气!”
杜才高一把扯开手里的扇子,骂道,“那你说,你本家买了哪里的山地,你收了多少银子?”
“老熊岭左右两侧矮山,第三档地契,作价二百两,底档上写的明明白白,我收了一百两的定金,半点儿没有差错!”小吏也是急了,干脆说完,到底没忍住顶了一句,“杜公子若是还不相信,小人陪您去府尹大人跟前辨明是非。”
若是平日杜才高被人家这么顶撞,早就恼得大骂了,但偏偏他这会儿却是动都没动,只有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
“你说,你本家要买老熊岭的山地?那地方穷山恶水刁民也多,怎么想着买那里了?”
陈小吏心头一跳,总觉得这杜公子怕是要打什么坏主意,于是含糊应道,“我本家也是替别人问问,是老熊岭上的人要买。”
“哦,这样啊,你可以下去了。”
杜才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匆忙挥挥手就转回后衙去了。
留下一众小吏都是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就鸣金收兵了。但这人实在招人厌烦,不在跟前最好,谁还能挽留他啊。
于是,各找各妈,各忙各事,很快就散去了。
再说,陈掌柜拿了黄契回家,自觉替亲家办了一件大事,晚饭时候让老伴儿做了两个好菜,又喝了一壶好酒。
第二日,陆老大同小米兄妹一早就套车出了门。
清晨,山间的雾气还有些没有散掉,远远望去,好似淡淡的白云落下来一般,有种别样的美。
陆家菜园的青菜已经摘了最后一茬,陆小米晃荡着双腿,一边赏景一边同大哥说起,早些把枯黄的菜秧拔走,种些白菜萝卜,秋时存起来,一冬的菜叶就不愁了。
陆老大对妹妹的话自然是无有不应,两人正说的热闹,就见对面路上远远跑来一队人马。陆老大谨慎,赶紧喊了妹妹进车棚里,他则跳下去,扯了马车避让到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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