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父母出了事,姑姑又重病在床,无力抚养我,我就被江爷爷带到了江家。再次见到老师,是在我姑姑的葬礼上。他瘦了许多,我第一眼都差点没认出来。”
“他在姑姑的墓碑前跪了很久,一直在哭,直到哭晕了才被人送到了医院。”
“出院以后,他来找过我一次,问我姑姑是什么时间生病的。我那时候才知道,姑姑生病的事情一直都是瞒着他的,而且我猜……姑姑之所以会跟老师分手,可能也就是因为不想拖累他吧……”
“离开的时候,他问我江家对我好不好,如果江家对我不好的话,他可以想办法带我走。”
“我拒绝了。我在江家过得挺好,江爷爷和湛哥都对我挺好的,没有必要再去给老师添麻烦。”
“从那之后,我就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他了。但是每年春节和我生日的时候,都能收到他寄来的红包和礼物。”
“再后来,我考上了A大医学系,才发现他居然是我的药物学老师。”
“他很照顾我,什么事情都会帮我。后来我读研的时候,也是他给我找的业内最好的导师。”
程斯年将脸埋进罗蓁蓁的颈窝中,声音有些颤抖,“老师他……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甚至在姑姑之后,他都没再交过女朋友了……他向别人介绍我的时候,总是一脸骄傲,真的就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儿子一样。”
“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
罗蓁蓁感受到脖子上好像划过了一滴滚烫的液体,把她的心尖都烫得痛了一下。她抱着程斯年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紧,“不要难过。我们一定可以救出康教授的!”
“……嗯。”
老师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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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雾气刚刚有些消散,五人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家门。
几人兵分两路,乔瑜、江湛、程斯年和罗蓁蓁一路,去丁柏安那边;而郁清川则是自己去研究院申请参与救援任务,并请求军方援助。
丁柏安六人跟血色小队的住处离得还挺近的,都住在九号大街。
当初乔瑜五人说要找房子的时候,丁柏安还想帮忙将他们也安排在九号大街,但被乔瑜拒绝了。
乔瑜四人过去的时候,丁柏安六人还没起床。
巨大的砸门声把六人全都吓得一激灵,差点以为是土匪上门抢劫,迷迷糊糊地揣着枪就出来了。
结果一见门外站着的是乔瑜四人,便又都立马把枪收了回去,满脸客气地将几人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