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带程安宁回到病房之前特地确认徐东扬已经走了,推开病房的门,周靳声在打电话,声音还是哑的厉害,李青留下程安宁,安静退出病房。
程安宁不知道说什么,看床头的柜子上有一张卡片,类似邀请函,她看了一眼,拿了杯子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周靳声没接,还在打电话。
程安宁没打扰,放在柜子上,余光扫到邀请函上的内容,是生日宴会请帖,谁的就不知道了。
还是徐东扬留的?
刚刚就徐东扬来过。
程安宁默不作声,没有说什么,等周靳声打完电话,他转头看向她,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她:“吃过东西了?”
“嗯。”
周靳声没解释刚刚为什么对她是那样的态度,眉心拧的很紧,说:“不回去?要留下来陪我?”
程安宁蓦地沉默。
周靳声现在没输液,他皮肤本来就白,唇瓣没有血色,像是病入膏肓,刚刚那阵打起精神应付的徐东扬,消耗不少精气神,没了其他人,他没那么紧绷,脆弱的一面也露了出来,只有程安宁能看见他这一面。
脾气再硬,外表再坚不可摧,也抵不过生老病死。
程安宁忽然觉得他挺孤单寂寥,孑然一身,病成这样也只有一个助理。
她仔细回想,周家上上下下的亲情都不深,表面和睦都是假象,那样压抑让人喘不过气的家庭氛围,谁在那种环境长大,都不会是什么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