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半蹲着身子,脚都有些麻了呢。
“说吧!为什么上独角山。你不知道,独角山危险吗?”
“我……我……”
许天宝吞吐了半天,脖子也被花花的獠牙磨得生疼。
他不敢撒谎,只能道:“六月啊,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我的日子都……都过不下去了啊。
我现在……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米缸也见底了。我要是……要是再没银钱,我就要活活饿死了。
六月,我知道你和你娘,你妹妹,现在日子过得好。你能不能给我点……给我点钱,让我吃顿饱饭?”
说罢,咽了咽口水,又道:“我……我听你二婶说,你现在老有……老有钱了。
光是鹅绒,就让人收了上百……上百斤哩!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做什么大买卖?
要不然你要那么多……那么多鹅绒做什么?你给我一些银子过……过日子,我帮你忙。
我帮你去收……收鹅绒,我还可以帮……帮你……”
许六月断断续续听着许天宝的那些话,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上百斤的鹅绒?许金氏也真敢说啊!
想必,是因为她那一斤的鹅绒卖不出去,所以便回去挑唆了吧?
“你先帮帮你自己吧?你自己都被人当靶子使了,还在这帮我呢?
上百斤的鹅绒?许金氏给我啊?还是你给我啊?”
许六月冷笑了声儿,道:“自己没有银钱,不想着去挣,倒是想起我来了?
我今日可怜你?那么敢问,当初你可曾可怜过我们?”
“不……不可能的。你二婶说……说你现在……”
“别二婶二婶的!”
许六月最讨厌别人和她攀关系。
特别是许家的人。
“我说了,我跟你们许家没有任何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那个女人,说我们父女……我是你爹啊,你……”
“你是我爹?我是你爹还差不多。”
这许天宝,是赖上了?
“你……你说了不算!我就是你爹,是生你养你……养你的爹!”
独角山多可怕啊?
他许天宝在山脚下,光是抖腿都抖了半个时辰。
现在好不容易上来了,也瞧见许六月了,他不可能空手而归。
在许天宝看来,断绝关系书没用!
许六月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就得对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