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宗余这个人就像个闷葫芦,时常没有回应,她都习惯了。
回到竹屋后,许六月便换了个大盆出来,装上清水,好让石螺吐泥。
等吐个两天,再去摘点野生的紫苏,就能煮一锅好吃的石螺了。
宗余照常帮许六月生火。
待火生得差不多后,才问了句:“今天没带竹筐。”
看似问句,可却着实肯定。
许六月撇嘴,像是在告状一样:“那老虔婆为难我,她不让我吃饭!”
说罢,又道:“饭都没得吃了,还割什么猪草?谁愿意割谁割去!”
言语间有些软糯,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
当然,许六月自己是感觉不到的。
倒是宗余,心弦又被拨动了一下。
“那就不割。”
说罢,便瞧见他背起了弓箭,往山下走去。
许六月也不叫他。
相处了一些时日,许六月倒多少摸清楚了宗余的习惯。
平日里趁着等饭的功夫,他要么去割猪草,要么就在山里转悠,打打小猎物。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自己会回来。
前些日子的腊肉还剩下一些,许六月都切了,用来炒水笋丝。
鹅蛋挺大的,所以只打了两个。
因为鹅蛋的腥味重,许六月还特地切了一些蒜蓉加到蛋里,一起搅拌。
等炒鹅蛋的时候,又加了点烧酒和胡椒面。
如此,鹅蛋的腥味不仅没了,反而还飘香四溢。
前两日宗余去镇上时,还买了几块猪肉和一个大冬瓜回来。
许六月将肉剁成肉泥,又切了点冬瓜,煮了个清淡的瘦肉冬瓜汤。
宗母的伤好了不少。
虽说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苍白、憔悴。
可至少,现在能下床了。
她听到外头锅碗瓢盆的声音,便披了件外裳起来。
整个人慵懒地倚靠在门框边上,看着许六月在灶房里忙前忙后。
那一刻,她漂泊了多年的心,仿佛找到了栖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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