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不解地打开了盒子,在看见那枚金色奖章的时候,却更疑惑了,他合上了盒子,看着程泊闻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嘛?”
“这是你四岁的时候,我获得普利兹克奖的奖章,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你妈妈的奖章。”
程泊闻叹了口气,手放上了程澈的肩膀,“阿澈,我也明白了,你对我的不满,是因为我当年靠你妈妈的设计拿了普利兹克奖,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当时想着,我们是夫妻,谁拿奖都一样。”
“不一样。”程澈有些愤怒,反问道,“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拿着颂颂的研究成果去参加诺贝尔奖的评选还获奖了,这个荣誉就会属于我吗?爸,这是剽窃。”
“我知道的,你不要着急。”程泊闻叹了口气,“所以,我也给普利兹克奖的评委会发邮件说明了这个情况,但因为事情过了太久,你妈妈又去世了,所以不能把这个奖重新授予她。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那你也不该给我,这也不是我的东西。”
程澈叹了口气,发给了程泊闻一串地址说:“这是我妈妈墓地的地址,你自己拿去还给她吧。”
“你替我给她吧。”程泊闻的声音忽然变的落寞,一向威严的神情,也变得有些苍老,“阿澈,你妈妈她,肯定是不想看见我的,我没脸面对她。”
“好。”
程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沉默地坐着,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奖章,晚了36年,久到谢徽音早已不在人世,一切难道还有意义吗。
程泊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说道:“我也以我个人和集团的名义发布了公告,Acqua Fussa,是你妈妈的设计作品。阿澈,你愿意原谅爸爸吗?”
这是过去四十年,程泊闻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和程澈说话,他一瞬间也有些心酸和不知所措,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对程泊闻说:“爸,您不用和我道歉,除了我妈妈的事情外,您没有对不起的地方。我妈临走前也和我说过,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怪你。您当年利用她的设计获奖,后面又出轨,的确有错,所以您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的。”程泊闻也有些无奈,发出一声叹息,“我想和你妈妈好好道个歉,但也没机会了…其实这些年,每年你妈妈生日,我都会去看她,也不知道她会开心还是不开心…”
“什么?”
程澈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程泊闻从未去过谢徽音的墓地,却没想到,他竟然每年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