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揪着衣襟,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
“皇兄……若若以后肯定会很乖的,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可无论她如何呼唤……躺在床榻上的人,再也无法给她任何回应。
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不会冲她笑,不会温柔地喊她若若,也不会动作轻柔地再抚摸她的发丝,宠溺地看着她。
顾若翾的心里渐渐地涌上无尽的绝望。
她就那么怔愣地凝着顾冕之的面容。
他的脸庞苍白得如同冬日里未曾被阳光触碰过的初雪。他双眼紧闭,嘴角微微下垂,仿若勾勒出一抹淡淡的,不舍得离开这人世间的哀愁。
他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弹性与光泽,变得松弛而干瘪,没有任何的活力与生机。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挡住了他光滑的额头。
她动作轻柔地理了理顾冕之额间的碎发:“皇兄很是爱干净,有一次,我摔在泥坑里站不起来,他忍着难受将我抱起。”
“我将他身上沾染得到处都是泥垢,他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只冲着我笑……皇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皇兄……”
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冰凉到让她的心,猛然一揪。
她犹如烫手般收回手掌。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有一次我惹皇兄生气了,他就是这样装睡,不肯睁开眼睛看我……”
“我知道这次……皇兄肯定是生我的气了。他总是骂我没心没肺,总是怨我铁石心肠……”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离开京都的那一天。
那一天下起了很大的雨。
皇兄站在雨幕中,默默地看着她转身离去。
她以为皇兄生气了,不再理会她。
谁知道,她与沈聿臣大婚时,皇兄出现在了婚房里。
他双眼通红握着她的手,他说话的声音都在战栗。
他对她说:“若若,别与皇兄置气了。是皇兄错了……皇兄不该贬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