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章带着宇文长奇出门,韩岩之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她。
如今两人也算是共患难的交情了。
太后闲适的靠在大迎枕上,听着伶人唱着《定军山》。
温含章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太后的兴致,太后反倒是非常热情的照顾着温含章到跟前一起听戏。
“哀家就喜欢听戏,没想到到了这里依旧有戏班子!”
在宫中的时候,太后并不经常点戏文。
“太后一切可还安好!”
太后拿着糕点的手一顿,无奈道:“你终究是和哀家生分了,都不愿意叫哀家母后了!”
温含章只觉得可笑,太后所做的事情难道就当她是自己人了吗?
“您打算将我如何呢!”
温含章笑着开口,太后将一碟子点心放在了温含章的面前。
“哀家并不想伤害你,你的母亲与我有交情,当初温家被牵连也是因为十一。”
“难道您对陛下就没有一点母子之情吗?”
太后惆怅叹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是老四先伤害了十一,我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偏袒了老四!如今十一只是想要达成自己的心愿,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含章,你马上也要做母亲了!长齐和你的孩子同时找你要一样东西,你只有一个,你能给谁!”
温含章沉默。
“当初,我给了老四!如今我又怎么能辜负十一呢!”
“若是我,长齐和我的孩子争抢一样东西,我会告诉他们要谦让。若是他们起了争执,我这个做母亲也该是从中说和,而不是因为之前的愧疚放任现在的错误。陛下励精图治,如今江山已经稳固,兵权在握。您何必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呢!”
温含章试图说服太后。
“来不及了!哀家该劝的已经劝了,如今只能坐等着看谁笑到最后,终究我是他们的母亲。”
那么也就是现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宇文崇在这里等着,是因为河南道那大片的农田吧!有了粮草,有了兵马,便可成事。
可是宇文崇怎么会有兵马呢!
温含章想不通其中的关节,而她又能在这局势中起什么用。
她的存在,对宇文徵更重要。
“含章,哀家希望你能护住你自己。”
太后拍了拍温含章的手,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