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于默了片刻,组织了下语言,道:“其实赫连煊已经不在西蒙,皇上下了密令,令他去驻守东北,也就是阿阮报信后的第三天。我们都很困惑,皇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东北以前是父亲在那镇守,父亲回金陵后,就有威远将军马鸣远镇守,那边一直平安无事,完全没有必要把赫连煊调去那边,我们不得不把情况跟裕王联系在一块儿。”
“而那个苏媛媛是赫连煊早年安插在青楼的一个暗人,只有很少数的几个人知道,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消息却最是灵通,但裕王现在对赫连王府的监控十分严密,偷偷摸摸的,反倒容易露馅,小景索性大鸣大放,跟苏媛媛接触,通过苏媛媛的情报,以及我在宫里打听到的一些事情,我们预感到裕王在布一个局,但具体是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
“这还多亏了你的那份名单,我们抓出了巡防司的郑大人,顺藤摸瓜,揪出了兵部尚书,兵部尚书明面上是太子阵营的人,其实,他一直是裕王的人,这次,裕王对太子阵营的人下手,罗列了许多罪名,我们趁机透露兵部尚书私底下贩卖军火的证据给御史台的蒋大人,御史台蒋大人也是裕王的人,但他不清楚兵部尚书也是裕王阵营的,都来不及禀报裕王,马上呈报御前,也就是说,这一仗,裕王并没有占到便宜,他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一起被拔除了。”
叶佳瑶认真听着,心也跟着他的话起起落落。
夏淳于继续道:“但问题远没有这么简单,我们都以为裕王只是在铲除太子的势力,谁知有人供出太子在秘密训练死士,皇上震怒,勒令严查,这件事,一直是机密中的机密,连我都不知道,只有赫连煊是知情的,好在先前阿阮的报信,让太子心生警觉,早早动手把所有证据掩盖,线索断了。”
叶佳瑶心头一紧:“太子为什么要训练死士,难道他真的有那个心思?”
夏淳于一记冷笑:“如果没有这些死士,太子早就被暗杀无数次了,为了自保而已。”
叶佳瑶松了一口气,线索断了就好,不然的话,皇上才不管你是什么目的,绝对不会容忍,天知道皇上会不户以为太子训练死士是要刺杀他。
“如今,所有线索串在一起,我终于明白了皇上对赫连煊的态度,估计,太子秘密组建了一批死士的事情早有人告知皇上了,估计还加油添醋,皇上岂能容忍太子有谋逆之心,必定要先斩断太子的羽翼,前去抄兵书尚书府上的御林军头领是我的人,他从兵部尚书府上搜出了一封尚未来得及发出去密令,勒令马鸣远等赫连煊一到就地正法。”
叶佳瑶倒抽一口冷气,惊道:“那赫连煊岂不是有危险?”
夏淳于摇摇头:“先前我已经告知了赫连煊,让他注意提防,他故意称病,延缓了去东北的进程,现在估计还在路上。”
“可是,皇上已然对赫连煊起了杀心,赫连王府岂不是危险了?”叶佳瑶担心不已。
夏淳于叹息,面色凝重:“这就是我苦恼的问题,尽管皇上没能找到太子确实逐渐了死士的证据,但皇上疑心已起,要想消除皇上的疑心,不是那么容易的,太子现在被软禁。”
叶佳瑶陷入沉思,是啊,皇上最介意的就是有人试图动摇他的宝座,历史上,弑杀亲子的例子不是没有。
“这个局,很难破,要是不能消除皇上的疑心,太子失宠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太子一旦失势,赫连家首当其冲,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夏淳于揉了揉发胀的脑仁,无奈道。
叶佳瑶迟疑着说:“有没有办法祸水东移?”
夏淳于眸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有人想要暗杀太子吗?既然能暗杀太子那就也能暗杀皇上。”叶佳瑶冷然道。
夏淳于惊坐起来,立马捂住叶佳瑶的嘴,警惕的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响动,确定外面没人,这才松开手。
压低了声音,正色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