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的廖春宇浑身一个激灵,正襟危坐:“爷爷,我,我最近都有好好念书呢。”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笑明显是善意的,廖春宇摸了摸头,跟着憨憨的一笑,倒也放松了下来。
这样一来,屋子里的气氛又融洽了几分。
“在京中过得可还习惯?”云海老人和蔼的看向姜宝青。
姜宝青起身正要回话,云海老人哈哈一笑:“宝青,莫要拘谨,你们是云山的弟弟妹妹,云山又是我的小弟子,咱们有这层关系在,你们还这般一板一眼的循礼,怕是让人说我这老头过于迂腐重规矩了。”
既然长辈都这么发话了,姜宝青从善如流的笑道:“先生说得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大方方的又重新落了座,顺便接上了之前云海老人的问话,“……进京之后,因着家人团聚,过得挺好的。”
这等落落大方中透露出的坦荡从容,倒是让云海老人对姜宝青印象又好了几分。
“那就好,”云海老人笑道,“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记得让云山同我说。老头子虽然只是个读书讲书的,但认识的人还算多,总能帮上点什么忙。”
云海老人这句看上去像是普通的客套话,然而细细品了品,姜宝青却又觉得云海老人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姜宝青看向云海老人,云海老人温和的朝她笑着微微一颔首。
姜宝青心中一暖,郑重其事的道了谢。
云海老人没什么架子,他又问了姜晴跟廖春宇几句她们眼下的功课,就像是个普通的长辈在关怀小辈那样。
正说着,头上簪着碧云祥云簪的侍女端着茶盘进来添些茶水,她身后跟了个穿着象牙色锦袍的青年男子,笑眯眯的进来,给云海老人作了作揖:“老师,家里来客人了您也不喊我。”
云海老人笑斥:“自个儿偷懒不过来,这会儿倒要怪我。”
姜云山起身给那男子行礼:“师兄。”
姜宝青之前听姜云山提起过,他几个师兄眼下大多都在外,或是在书院里担任山长,或是读万里书行万里路。师门里头就还剩了一个姓裴的师兄,似乎对很多事都有些不太上心的模样,为人处世却自有一番独特的态度。
想来这就是那位姓裴的师兄了。
姜宝青默默的起身,跟着姜云山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