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天羽虽然是个粗汉子,言行与外表十分不符,但有一点,他却不是个蠢笨的,他指出来的这点,众人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纷纷点头。
赵四海哼笑一声:“晋三当家,话可不能这么说。依着姜医师这三年来能把咱们寨子上上下下都骗得团团转的本事,说不定这次又是她故弄玄虚,故意跟咱们说了这事,洗脱她的嫌疑,到时候在关键时刻反水,给咱们重重一击呢?”
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众人又迟疑了,看看姜宝青,又看看赵四海。
姜宝青却像是喟叹般,轻轻的笑了下,反问下:“你们觉得我像是傻子吗?”
众人愣了愣,都有志一同的摇了摇头。
少女的笑像是朝霞中沿着碧绿叶梗往下滴落的露珠般,落下来,转瞬即逝。她的嗓音清清脆脆的,不甜腻,却自有清泉的清冽跟回甘:“赵四海提出的这种可能,乍然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的,但仔细想想,傻子才这么做呢。如果我跟外人联手想要弄死咱们寨子,简直太简单了呀,往大家的饮食里下点迷药,保证全寨人都撂倒,到时候再让我那旧识过来,把大家伙绑一绑,送去朝廷里领赏,岂不是简单方便美滋滋?”
“……”
姜宝青这话一出,屋子里头几个人的背脊上都有些白毛汗。
这个姑娘,温温柔柔的,清清脆脆的,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么可怕的事,简直了啊!
赵四海脸色有些难看。
姜宝青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粉嫩的薄唇沾上杯壁,轻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继续道:“……我何必先这么大费周章的暴露出他们已经知道了进山路线这事,让大家有所警戒,再冒着可能会被识破被杀的危险,反水倒戈,结果不过也是,把寨子里头的人或者弄死或者绑了,去找朝廷领赏。你们自己说说,哪种更好操作,对我来说更安全呀?”
“……”众人实在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