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就有人劝他:“他也怪惨的了,这驴子跟车都没了,少说也得十几两银子了!”
方才要车钱的那人就有些嘀咕:“他惨,又不是我造成的。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再说了,我也差点没了命,可比小郑惨多了。”
这话听得好几个乘驴车的,都纷纷附和:“可不是嘛?我们这还遭了好大一场灾,我们问他要个车钱,咋就不行了?”他们早就对小郑乱涨钱的事不满了,这会儿全都借机发挥起来。
“还有我的菜!全都掉河里头去了,小郑赔钱!”
几个乘车的闹腾着去找小郑赔钱了,小郑被逼狠了,眼睛红着吼了回来:“我这还没问你们要钱呢?我要不是为了送你们去县里头,我驴子也不会掉河里头!你们赔钱!赔我驴子!赔我驴车!”
几人闹哄哄的推搡起来。
出了这么一档事,县城肯定是去不得了,姜宝青又不想留在这里听他们扯皮,她叹了口气,将头发散开,捋了捋头发上的水,攥了攥衣角,又控了控鞋里头的积水,沿着河边往三里窝走去。
好在这会儿还是初秋,天气还暖得适宜,迎面的河风一吹,虽然有些忍不住的抖擞,但也算不得多冷。
这会儿木桥断了,也就只能靠船渡了。姜宝青走了大半个时辰,湿漉漉的走到船渡那儿,已经有几个人在船上候着了,船家要等这一船差不多人满了才肯开。
船家见姜宝青浑身湿漉漉的,猜也能猜到了:“哎呦,孩子,这是刚才掉河里了?”
他们这些行船的,消息也灵通的很,那边桥塌了,他们这边收到的消息比谁都快一些。
姜宝青点了点头。
船家同情道:“可怜见的,快上来坐坐歇息歇息,好好的一个小闺女,遭了这么一场罪……没事就好,这说明你啊,福大命大。好了,我就不收你渡费了,也算是沾沾你的福气。”
姜宝青谢了船家,一上船,就察觉了一道让人极为不适的视线。
那人眼珠子几乎都快黏在姜宝青身上了。
姜宝青马上就要十四了,按理说这个年龄的少女,早该发育了,但因着姜宝青这身子从前长期营养不良,这段日子姜宝青虽然精心的药补食补补回来些,但发育还是有些迟于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