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计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但站在他身边的姜宝青却觉得周身一寒。
“梁志同是吧?”宫计声音冷冷的,眼神像是浸了寒霜,“知府知事梁有新梁大人的独子是吧?”
梁志同一听宫计点破了他的身份,洋洋得意的把手中折扇一展,扇了扇作潇洒状:“正是,你倒还有几分见识。”
宫计冷冷的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新街那家绸缎铺,收益不错吧?”
“我家绸缎铺自然……”梁志同洋洋得意的话,像是被人砍断了般,戛然而止。而梁志同像是听到了什么惊骇至极的事,整个人的脸都扭曲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梁志同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宫计冷冷的睨了梁志同一眼:“你觉得呢?”
梁志同用力的摇着折扇,掩着额上的冷汗,打着哈哈:“今天天挺热的……”
实在是他只要一想那新街绸缎铺的来历,他就心虚的不行。
那绸缎铺可是他跟他爹新进收的一点小进账,怎么就让人给知道了呢?
按理说,要是平时,这么个小进账其实也没什么,官场之上,大家谁不弄点这种无伤大雅的收入,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这个绸缎铺,来历却是有些不太好说的。
他也是之前刚买了几个美貌小丫头,手头正紧巴着,正好碰到有人巴巴的捧着个铺子送上来,自然就敬谢不敏的收下了。结果这一收,就收出问题来了。
原来这个看着不怎么起眼的绸缎铺子,是一户人家从新寡的嫂嫂的嫁妆里头强夺过来的,献给梁志同求个庇佑的。
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那个寡妇见知事的公子插了手,她又个烈性的,绝望之下,直接投了河,随了她先夫而去。
然而捞起来以后却发现,淹死的寡妇肚子里还有个遗腹子。
逼死新寡嫂子的那家人慌了,抢夺寡嫂嫁妆跟把亲哥的血脉逼得断子绝孙了,这两桩事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梁志同接了个烫手山芋,差点没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