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发生了碧云寺的这些事情,”江明月跟王顺子说:“你就这么跟圣上说。”
赵凌云说:“就这样啊?”
江明月:“其余的,圣上自己会想的。”
想要东盛帝起疑心,那话就得这么说。纸条是谁送的?怎么福王到了碧云寺,就遇上了陈芳菲落水?为什么明明赵凌霄没去碧云寺,却有一张纸条到了福王的床头上?这是不是赵凌霄传得纸条?陈芳菲落水,是不是赵凌霄设计的?
赵凌霄是不满意陈芳菲这个夫人的,虽然这人借着陈芳菲克死前几任未婚夫婿的事,在京城里传播自己命格贵重,能压制陈芳菲克夫命的谣言,但碧云寺这一出,兴许是赵凌霄又换了想法,觉得得一个自己命格贵重的名声,不如得一个,能给他助力的世子妃来得划算呢?
人就是这样,有了一个疑问,如果得不到答案,那就会有下一个疑问。江明月才不会认命,让赵凌霄做了受害者,让福王得了强夺人妻的恶名呢,她不但要让陈芳菲如愿进了福王府,她还要把这事的源头,栽到赵凌霄的头上去。
就让东盛帝想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最终把想法落在,这是赵凌霄计设的阴谋上。不能确定,但疑惑深深,这就可以了,分寸停在这里是最好的。不彻查,那就不用物证和人证,但又怀疑,皇帝陛下本身对赵凌霄就有成见,那这怀疑就只能往着,对赵凌霄最不利的方向去,而且是策马狂奔,谁都拉不回来,这样多好。
激怒穆氏王妃,允其量只是不让这对母子卖惨,搏同情的手段,让东盛帝起疑,近而认为这事是赵凌霄在捣鬼,这才是目地。
“去吧,”江明月跟王顺子说:“纸条的事,你一定要说,就算事后这事被彻查,那也是我去领罪,与你无关。”
一听江明月这话,王顺子忙就说:“此事与大夫人毫无关系,就,就是有这么一张纸条,我就是死了,昨夜王爷的床头,也是有过这么一张纸条的。”
江明月:“……”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严重,没到这个地步。
福王就跟江明月保证,“弟妹,要死也是本王死,本王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赵凌云脸色难看,跟王顺子不耐烦道:“你快走吧,我夫人的话你一定得听就是,纸条,一定得跟圣上说纸条的事。”
王顺子连声答应。
赵凌云又说:“你要害怕,你就说它个上百一千遍,说多了你自己就信了。”
王顺子如同吃了黄连一般,心里泛苦,自己骗自己,骗到自己深信不疑,这叫什么事啊!
王顺子苦着脸走的,看着背影都让人觉得悲壮。不过想想欺君是死罪,王大太监的这份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