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婆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的阐述了一遍。说完,还将杨氏临终前让她偷偷藏起来的血书拿了出来。
成国公颤抖着手接过那血书,都不敢瞧上一眼,生怕睹物思人。
可这事儿始终要做一个了断的。
那血书上的字迹,分明就是杨氏的亲笔。虽然字迹有些歪歪扭扭,毫无力道,可一个人的字一旦形成了习惯就会深入骨子里,无法轻易地改变。
回想起两人刚成婚的那会儿,他总嘲笑她的字写得丑。杨氏有个习惯,就是在写弯钩的时候刻意停顿一下,使得原本可以一气呵成的笔画有少许停滞,少了几分流畅的美感。可不管他提醒几遍,杨氏仍旧我行我素,后来竟还逼着他也跟着这样写。
“这是她的笔迹没错......”成国公怔怔的回过神来,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还请国公爷替我家姑娘做主!”闵婆子吸了吸鼻子,挺直脊背说道。“奴婢要状告那崔氏!她买通稳婆,在姑娘生产时痛下杀手,伪装意外,害得姑娘枉死!仗着崔家的势,杀人灭口,企图掩盖其罪行!”
闵婆子说着,卷起衣袖,露出满是可怖伤疤的手臂。那一道道疤痕看着狰狞,而且有些年头了,可想而知她曾经遭遇了什么!
成国公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如今,杨氏的血书在手,加上玉梳这个人证,可谓是铁证如山。
若说先前没将崔氏怎么样,一来是忌惮宫里那位,二来也是想拿到真凭实据再说。所以,当初苏瑾玥找到他,说让他帮着合演一场戏的时候,他便答应了下来。
崔氏的心腹妈妈常嬷嬷被当众杖毙,其实不过是晕死过去。在拉去乱葬岗的时候,是国公爷找人掉了包。为了瞒天过海,他找了具跟常嬷嬷身量差不多的尸首,又毁去容貌,让人以为是被豺狼野狗所咬。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崔家乃至宫里的那位放下戒心。
“常嬷嬷那边儿已经交代,当年她就是奉了崔氏的命令,让稳婆在母亲生产时动手脚。事后,为了怕稳婆出卖她们,索性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稳婆推进湖里淹死,并作出醉酒落水的假象。”苏瑾玥趁机站出来言明道。
“混账!”成国公紧咬着牙关,才忍住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崔氏?”苏瑾玥不日就要嫁出门,在离开之前,她必须替生母讨回一个公道。
成国公抚着胸口跌坐回椅子里,喃喃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母亲死的不明不白的。天道轮回,做错事的人就该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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