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是因为这人虽然性情放诞,但没有自吹自擂的爱好;二来这人疯疯癫癫,又性情高傲,让他出手救人何其难;三来他曾经立过誓,此生不踏入京城一步,人都不在京城里了,怎么可能声名传到这边来?”
“哦?听起来这其中又有一段渊源了。”
“据他自己说,是年轻时候与人比试医术,最终他输了,又被对方一顿羞辱,自此发狠立下重誓,此生再不踏入京城一步。”
年清沅微微摇头:“医者仁心,若是连救人性命的医术都拿来做比试,这位神医也未免太儿戏了些。”
眼看年清沅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温韶不由得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先歇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年清沅道:“二嫂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能来陪我说说话解闷,我已经很知足了。”
温韶微微一笑:“我与妹妹一见如故,昔日我还未出阁时,家中并无亲姐妹,虽有两个情同姐妹的好友,但总归是没有亲生姐妹的。如今我已出嫁,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亲妹妹。亲姐妹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年清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献俘大典举办得异常成功,事后许多天,街头巷尾还在津津乐道着大破突厥这件事。
与之同时下来的,是朝廷的任命,年二毫无意外地仍然要回到西北。
即便再怎么不舍,离别那日还是很快就到了。
年夫人叹息道:“你们才刚回来这些日子,转眼就又要走了。”
温韶在一旁柔声道:“娘,西北的事不会太久了。等那边的事了,我们一定会早早地回来,在您的膝下尽孝。”
“说什么尽孝不尽孝的,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这里有你妹妹、你大哥和三弟呢。好男儿志在四方,老二四处闯荡,我替她高兴都来不及。唯一担心的是你,从成婚就跟着老二去西北过苦日子,如今还要去那边生活。”
温韶正要答话,突然一阵恶心眩晕,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众人手忙脚乱地凑过去安抚她,等温韶停下来,年清沅让人沏了梅子茶给她,担忧道:“好端端地,怎么干呕起来了,要我说你先别急着走了,还是留在京城多待一些日子。这一路上奔波劳累的,你只会更难受。”
她话一说完,才发现周围异常的安静。
年夫人和佟氏两人脸上都带着奇异的表情看着温韶,也不知是谁先喊出了一声:“快快,快让人请大夫来。”
一番人仰马翻后,大夫来为温韶诊脉了。
一屋子人屏气在一旁看了半天,直到大夫松开手,微笑着来到年夫人她们面前作揖:“恭喜夫人,是喜脉。”
虽然众人都有了预感,但这会听到大夫确切的答复还是一个个都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