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先前就察觉出,这位沈大人看她的目光总有些古怪,他仿佛总是在透过她看一位故人,又仿佛在想些别的什么。
好在沈檀书先给他们兄妹二人解了围,招呼众人道:“大家先坐下用些茶水和点心吧。”
一群人依着桌子坐下。
往日年清沅、沈檀书二人相聚,总要有许多话说,天南地北,三教九流,无所不谈。但因为沈端砚这座大佛端坐于此,两人有好些话也不方便说,颇有些难受。
就连一旁的年景珩也如坐针毡,按理说妹妹与妹妹们凑在一处说话,他这个当兄长的自然也应当与另一位当兄长的谈天说地。但他一个正经的纨绔,能跟眼前这位说上什么呀。
恰在此时,沈檀书没话找话道:“刚才说了这许久的话,竟然忘了让人上些点心。”
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对了,今日是上元节,你们出来前可曾用过元宵了?”
年家兄妹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旁边的吴绫笑道:“走之前夫人还叮嘱我,让我提醒着三爷和姑娘,若是在外头吃饭,便用了这元宵。可瞧我这记性,竟然差点给忘了。若非沈姑娘提醒,只怕等回去了也想不起来。”
沈檀书问道:“巧了,我们出来前也没有吃过。与其夜里回到府中再去麻烦旁人,不如今日就在外面吃了吧。”
一旁的年景珩仍是摇头道:“我向来不爱吃这元宵,最多只能吃一个。”
沈檀书也摇摇头:“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爱吃这玩意,太甜了,且粘牙得很。只是今日是过节,我们只要一小碗分食了,也算庆祝了。”
听了他们俩这么说,年清沅也有些犹豫:“我倒是爱吃甜口的,只是这糯米不克消化,我也吃不了多少。”
年景珩在一旁小声道:“平时在家可没少见你吃点心、糖什么的,也从来不见你说不消化。”
可屋子里静悄悄的,围着桌子坐的就这么几个人,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旁边站着的吴绫、绣雁、文鸳几个,都别过头去忍住了笑。
年景珩痛呼一声:“你踩我干什么。”
年清沅微笑道:“谁踩你了?”边说她一边转过头来眼神凶恶地看了他一眼。
年景珩连忙改口道:“没人踩我没人踩我,我自己不小心,左脚踩了右脚。”
三人交流完心得,齐齐看向了沈端砚,又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沈端砚轻咳一声:“我倒无妨。”
吴绫在一旁柔声道:“奴婢听说剪秋楼这里有一种四色元宵,一碗里至多不过四个,每个不过核桃大小,做得精致又可爱。既然各位都不想吃得太多,不妨就尝尝剪秋楼的这道四色元宵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均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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