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东黑眸炯深,道;“你放心,良澜也会去。”
“你要把我们都带着吗?”良沁有些讶异,毕竟是总理过寿,这样的场合带一个正妻便是足够,实在没有连妾侍也一道带着的道理。
“嗯,咱们一块去。”谢承东握住良沁的手,他明白良沁的性子,若是单单带她一个人,她是说什么也不会随他去的,只能一起带着。
“张总理会不会怪罪?”
“他怪罪什么?”谢承东低声笑了,“这是给他面子。”
良沁也是笑了,谢承东捏了捏她的脸颊,和她又是说了两句话,自己先是离开了卧室,去了外面抽烟,良沁先是换了衣裳,又让阿秀进来给她盘了个头发,做好这些,良沁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遂是拿起粉饼与口红,化了个淡雅而精致的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谢承东回过头,就见良沁穿了件水红色真丝旗袍,裹着娉婷的身段,手中拎着一个白色坤包,款款而来,如同一幅行走的美人图。
谢承东向着良沁伸出一只手,不等她走近,自己则是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包,他的眼睛黑而亮,只将良沁打量的赧然起来,谢承东才开口:“你很少穿的这样妍丽。”
“毕竟是给张总理贺寿,总不好穿的太素了,”良沁声音温柔,又道;“是不是我穿成这样,不好看?”
谢承东便是笑了,他揽住良沁的肩头,在良沁耳旁低语了一句,良沁听着,脸庞顿时“刷”的红了起来,她抬眸嗔了谢承东一眼,啐了两个字;“流氓。”
谢承东笑意更浓,两人走到主楼,就见傅良澜与齐自贞已是在那里候着了,看见谢承东与良沁,傅良澜便是笑道;“司令,贺礼已经备下,让人先行送到了张总理府上。”
“嗯,”谢承东点了点头,“走吧。”
语毕,谢承东便是牵着良沁,欲和她上一辆车,良沁蓦然想起,等到了张府,定是有许多记者候在那里,等着谢承东下车,便是一阵猛拍,倒不是说她怕了那些记者,而是这种场合,与谢承东一道下车的只能是傅良澜,若是被记者拍到妾侍与谢承东共乘一车,舆论上对谢承东自会不利,只怕诸如“宠妾灭妻”,“被美色所迷”,“好色之徒”这般帽子,都会往他身上扣。
“瑞卿,这辆车,还是你和姐姐坐吧,我和齐夫人坐一辆。”良沁声音很轻,除了自己与谢承东,并没有旁人听见,她从谢承东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退到了一旁。
谢承东看着她,眼底有无奈,不忍,疼惜,种种神情一一划过,他终是没说什么,转过身向着傅良澜看去,示意她与自己一道上车。
傅良澜面上依旧雍容端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路过良沁身边时,她微微停下了步子,即便良沁方才的话她没有听见,却也能猜出良沁和谢承东说了什么,眼见着自己与谢承东共乘一车,都要良沁相让,傅良澜心中既是悲凉,又觉讽刺,她看了妹妹一眼,上车后坐在了谢承东身边。
车队一路呼啸着,向着张府行去。
张克凡时任总理,寿宴自是办的十分盛大,说起这六十大寿,还有一个典故,张克凡历来迷信,曾经找过数个阴阳先生来给自己算命,俱是说他五十九岁那年有场难关,哪怕是天龙卧虎,都是难以闯过去,言下之意,倒是说张克凡极有可能在五十九岁时寿终,张克凡听信了阴阳先生的话,本已做好临终打算,谁知五十九岁的这一年倒是没病没灾的闯过来了,这六十大寿,自然是大肆操办,整个江北的军政要人,几乎全都赶了过来,为总理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