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东眸心渐渐变得柔软,只抱着儿子玩了一会儿,稚子的欢声笑语驱散了屋子里的阴霾,傅良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父子天伦,暗地里松了口气,没过多久便是寻了个由头,离开了书房,离去前,傅良澜冲着妹妹使了个眼色,良沁明白那眼色中的含义,那一眼中包含着殷切与担忧,意思是让她好好儿和司令说。
傅良澜临走时,将书房的门轻轻关上,屋子里只剩下谢承东与良沁母子。
谢承东逗着孩子,全然没有像良沁看过一眼。
良沁没有出声,方才刚进来时,她的目光便在谢承东的面上划过,见他气色如常,显是真的痊愈了,她放下了心,只觉得自己留下与否,他理会自己也好,不理会自己也罢,也都不算什么了。
“你来做什么?”谢承东逗着孩子,话说的却是显然再问良沁。
良沁微怔,她心知他不愿看见自己,此时亲眼看着他病已痊愈,这一趟也算是圆了自己的目的,她垂下目光,轻声道;“我先回去了,等过一会儿,我让阿秀来抱安儿。”
说完,良沁便是转过身子,刚要打开门,就听身后传来几个字;“你站住。”
良沁停下了步子。
谢承东黑眸雪亮,他一手抱着儿子,由着稚子的小手在他的办公桌上将那些机要文件抓来抓去,他看着良沁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来;“还是说,你想亲眼过来看看,看我死了没有?”
良沁眸心一震,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见谢承东的双眸深不见底,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让人一点儿也摸不出他的心思。
“瑞卿....”
良沁刚唤出了两个字,便被谢承东出声打断,示意她不必再这样称呼自己,良沁心中酸凉,她竭力忍着泪水,轻声道了句;“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今天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谢承东听了这话,便是冷笑道;“何必说的这样可怜兮兮的,我病重的这些天,从不见你人影,如今我痊愈了,你倒抱着孩子过来了。”
良沁闻言,不免抬头向着他看去,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水汽,道;“我来看过你,可是主楼里的人不许我进来,她们说,你不愿意见我,不许我来看你。”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谢承东眉峰紧拧。
良沁说完,只觉得心酸难忍,她移开了目光,也不去看谢承东的脸色,接着说了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有骗你,安儿我已经抱来了,往后你要想看他,我会让阿秀把他送来。”
语毕,良沁再没有待下去,而是快步离开了书房,谢承东眉眼微跳,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几乎是脱口而出般,喊了一声;“沁儿”,良沁也没理会,只匆匆跑下了楼梯,离开了主楼。
谢振玮许是见到母亲走了,却没有带自己一起走,他先是愣住了,继而便是冲着良沁离开的方向伸出了胳膊,嚎啕大哭,要妈妈回来抱着自己。
谢承东压根哄不好孩子,此时见儿子哭得伤心,不免更是心烦意乱,他拍了拍孩子的身子,谢振玮非但没有停止哭号,反而哭得越发厉害,谢承东只得唤来了奶娘,将孩子抱走。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