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陆念锦道,“你伺候我起身罢,用过早膳,再加上进宫路上用的时间,到皇宫时,宫门应该已经开了。”
“是!”芸姜应了一声,然后便服侍起陆念锦来。
洗漱完毕,又用了早膳,陆念锦披着一身冥蒙的天色,和芸姜芸姝一起上了进宫的马车。
半个时辰后,到宫门口时,宫门果然开了。
因着来的尚早,她并没有换轿子,而是扶着芸姜的手,步履微缓的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坤宁后,正赶上皇后起身。
皇后听姚黄禀报太子妃求见,还有些意外,“太子妃这么早就进宫来了?可有说是什么事?”
姚黄躬着身子道,“太子妃并未跟奴婢细说是什么事情,只道是关于太子的。”
一听陆念锦进宫是因为萧询,皇后哪里还端的住,连忙吩咐姚黄道,“快去请太子妃进来!”
“是,皇后娘娘。”姚黄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没多久,陆念锦就被请了进来。
她双手交叠在小腹间,目不斜视,不疾不徐的上前,到皇后面前后,稳稳的行了一礼,“臣媳见过母后,愿母后万福金安!”
“行了,不必多礼,”皇后摆了摆手,让人端了个锦杌过来,看着她坐下后,立刻问道,“听姚黄说,你这么早进宫,是为了询儿的事?”
陆念锦轻轻的点了点头,“回母后的话,正是!”
皇后闻言,脸色瞬间变了,嗓音发颤的试探道,“……可是询儿身上的毒,又有什么变故?”
陆念锦没想到皇后会提起萧询身上的毒,微微怔了一下,才摇头,“不是因为太子身上的毒素。”
“那是因为什么?”皇后松了口气,又问。
陆念锦便将萧询离京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听完后,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你说询儿带人去了黑虎寨,给他在天算门的师兄报仇?”
陆念锦点了点头,“当时,臣媳本来是要跟太子用晚膳的,谁知还未动筷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子担心师兄,甚至来不及跟臣媳交代一声,就径直去了前院。”
“便是离府一事,也是太子走后,才让下人过来通知臣媳的,”说完,她又将自己托必应带药给萧询的事情也提了一遍。
皇后听了,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面对她时,一时间好像又恢复了从前的和善温柔,握着她的手,动容道,“询儿这般冲动,也是为难你了,只是……”
想着萧询离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又担心起江溶月和亲的事。
陆念锦听皇后说起这个,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觑了皇后一眼,试着问道,“表妹的事情,母后还不知道吗?”
“溶溶什么事情啊?”皇后问。
见她果然不知道,陆念锦叹了口气,跟着,将江溶月摔伤脸部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听完后,脸色又是一番大变,握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着急的问道,“那溶溶的伤势如何,还能医治得好吗?还有,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念锦也不隐瞒,将江溶月的事情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遍。
皇后听完后,心里更疼了,“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说着,她将陆念锦的手握的更紧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溶溶这么可怜,锦儿你一定要帮帮她,就算不能恢复十成,至少也得帮她恢复五六成……”
“臣媳知道的,”陆念锦点了点头,应道。她实在不想面对哭哭啼啼的皇后,说完这句之后,便以还要面见皇上为由,退了出去。
皇后在陆念锦走后,目光犀利的朝姚黄看去,“这件事情,你昨日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本宫说?”
姚黄听到皇后质问,忙跪了下去,道,“娘娘明鉴,奴婢并不知此事,郡主的伤,约莫是在奴婢离开江府之后才发生的。”
“当真?”皇后疑声反问。
姚黄连忙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奴婢昨日是真的不知情,不然一定会第一时间禀告娘娘的。”
“你说的最好是事实,”皇后威胁意味十足的看了姚黄一眼,跟着,她正要让她再出宫一趟,送几个太医去江府,结果还未开口,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二等宫女,身穿粉色宫装的芍药上前禀道,“启禀娘娘,江府的老夫人和大夫人求见!”
“快请!”皇后一听娘家人求见,想也不想,就开口催道。
芍药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没多久,江老夫人就带着大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到跟前后,两人作势要向皇后行礼,皇后忙站起来扶住了母亲和娘家大嫂,请两人坐下后,带着一脸的忧心忡忡,问道,“母亲和大嫂今日进宫,可是为了溶溶摔伤脸的事情?”
江老夫人和大夫人听皇后这般问,都是一怔,然后由老夫人看向皇后问道,“这事,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是太子妃说的,”皇后淡淡地解释,“她一大早就进宫来了。”
“那太子妃现在在何处?”江老夫人又问。
“去了皇上那边,”皇后说着,又将萧询昨日离京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时间,脸上更添几分愁色。
江老夫人和大夫人见状,只好先安慰了皇后几句,表示太子离京肯定带了不少死士,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后听两人这般宽慰着,非但没有松快下来,脸色反而更差了,她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说询儿了,我听太子妃说,溶溶脸上的伤口,她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医治好的,有她在,母亲和大嫂倒是不必担心。”
“娘娘,您有所不知……”大夫人听皇后这么说,却苦笑着露出一抹为难来,后面也不继续,故意吊皇后的胃口。
皇后见她这般,下一刻果然开口追问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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